千千看书>青春校园>臣权>553 谣言
仙境。帏幄内皇帝和晋、燕等藩王的推盏交杯、相谈甚欢。

众宾客三哥五成群,按照事先的安排走向自己的,在一片惊嘘中进入帏幄,琢磨不透皇上心思的大臣们,食不知味的不断侧目观察皇帝帷幄中的动静。他们都不明白这次皇帝亲自贺寿的意思,在削藩风声正紧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动作,不免让人有些浮想联翩了。

朱标显然没有想到。如此的一个举动,会在京师百官中造成什么影响,曾几何时,就在晋王府大宴宾客的时候。太常寺卿黄子澄拖着疲惫回到府邸,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没心思与妻儿家小欢聚畅叙,沐浴更衣之后,便钻进书房,命随行家丁将厚厚一摞文书摆到书案上,夫人亲自泡上一杯碧螺春茶,见丈夫沉默不语,眉峰紧蹙,知道他心中有事。没有多说话就悄悄离去了。

正心殿面对燕王的失利,随后皇帝又亲往晋王府贺寿,燕王随行。这一切他都知道,也有不少大臣邀请他一起前往晋王府贺寿,但是被拒绝了。黄子澄自从新皇登基后,就一直把削藩作为自己的志向,发誓要为朝廷除去这最大的隐患,以他心中的傲气,怎么可能再与藩王发生纠葛,平素在宫中遇见亲王,也是目不斜视。正襟而过。更何况去参加晋王的寿宴呢?

不过,皇上的这次举动实在让他忧心,想起了正心殿他和方孝孺、尹昌隆等人的哑口无言,想起了燕王所说的“幸念至亲,曲垂宽贷,以全骨肉之恩”之语。再联系起今天皇上的御驾亲临晋王府,黄子澄不由的心里惴惴不安。

“难道皇上心软了?!”黄子澄出神地自语,端起碧螺春茶啜了一口,继续翻阅案上的文书,一本发黄发软的小册子映入眼帘。那是他珍藏并引之为座右铭的文章,乃是洪武九年,平遥县训导叶伯巨上书朝廷的奏折,也正是因为这份奏折,使叶伯巨遭到杀身之祸,以至于死于狱中,这份奏折随之被禁,但有人感其风骨,手抄传于世,辗转落入黄子澄的手中。

心里一动,又取了过来,翻开首页,再读起早已滚瓜烂熟的每一句话,黄子澄觉得,每读一遍,就会有新的体会,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

“臣观当今之事,太过者三:分封太侈也,用刑太繁也,求治太速也。”

“先王之制,大都不过三国之一,上下等差,各有定分,所以强干弱枝,遏乱源而崇治本耳。今裂土分封,使诸王各有分地,盖惩宋、元孤立,宗室不竞之弊。而秦、晋、燕、齐、梁、楚、吴、蜀诸国,无不连邑数十。城郭宫室亚于天子之都,优之以甲兵卫士之盛。臣恐数世之后,尾大不掉,然后削其地而夺之权,则必生觖望。甚者缘间而起,防之无及矣。议者曰:‘诸王皆天子骨肉,分地虽广,立法虽侈,岂有抗衡之理?’臣窃以为不然。何不观于汉、晋之事乎?孝景,高帝之孙也;七国诸王,皆景帝之同祖父兄弟子孙也。一削其地,则遽构兵西向。晋之诸王,皆武帝亲子孙也,易世之后,迭相攻伐,遂成刘、石之患。由此言之,分封逾制,祸患立生。援古证今,昭昭然矣。此臣所以为太过者也。

“昔贾谊劝汉文帝,尽分诸国之地,空置之以待诸王子孙。向使文帝早从谊言,则必无七国之祸。愿及诸王未之国之先,节其都邑之制,减其卫兵,限其疆理,亦以待封诸王之子孙。此制一定,然后诸王有贤且才者入为辅相,其余世为籓屏,与国同休。割一时之恩,制万世之利,消天变而安社稷,莫先于此…….。”

是啊,黄子澄心中默默的想着,叶伯巨所言朝廷三患:分封太侈、用刑太繁、求治太急。也正是自己所忧虑的,可是皇上登基已经一年有余,除了用刑太繁之事稍有宽松之外,另外两患却是无动于衷,好不容易盼来削藩之望,可是皇上却是模棱两可,令人难以琢磨。

皇上难道真的被燕王打动了?他的手像是被烧红的铁块炙了一般,猛地合起册子。不行,皇上不能改变心思,正如叶伯巨临死之言:“今天下惟三哥事可患耳,其二事易见而患迟,其一事难见而患速。纵无明诏,吾犹将言之,况求言乎。”其意也就是指分封诸藩,虽然从表面上难以看见坏处,但其弊端爆发起来却会非常的快,一旦爆发,对于朝廷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禀老爷。都察院监察御史尹大人求见!”家赓鞅ǎ打断了黄子澄的思索,一听说是监察御史尹昌隆来到,心里一喜。立刻吩咐:

“快请尹大人书房相见。”

尹昌隆是洪武三十年南榜进士第二名。初授翰林院编修。新皇即位后,尹昌隆被引入都察院监察御史之职,曾多次上疏劝谏,由于当初的南北榜案,尹昌隆差点没有因为科举而获罪,最后终于因为太子殿下的介入不但豁免,随之也成为了当今皇上的门生,否则,以他的资历,绝对不可能那么快成为监察御史的。

也正是因为那次遭遇。当得知南北榜案身后有北方藩王的背景出现时,因此引起了尹昌隆对于藩王的敌视,才和黄子澄走的那么近。

双方见礼之后,开始随意的谈论了最近的几件朝中大事,京师要闻。都察院最近的奏议。忽然,尹昌隆凑近黄子澄问道:

“大人最近可曾听到北方的一些传闻?”

黄子澄一愣,什么北方的传闻,难道他比自己的信息还要广泛?见尹昌隆诡谲地转动着双目,装作漫不经心地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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