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曲建来了,朱尚炳高兴的说:“快快请曲长史进来吧!”
曲建是极守礼规的。顶点.s.o见到漳王,立刻行礼鞠躬,口呼:“拜见王爷,打扰王爷雅兴,实乃是臣的过错。”
朱尚炳并不喜欢这些礼规。几十年了,就算是佛像也会感到累,但命知道是虚礼,也只得顺着。便也说:“平身。”
曲建直起身来,口说:“谢王爷。”
“长史不是说去内陆探亲吗,怎么会来找本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朱尚炳之所以这样问,是才想起曲建在昨日驻跸时,向他请辞,说是探访在海阳为官的同窗,但是昨日刚走,今日怎么又回来了呢?
徐宗仁说:“臣虽老讷不敏,但是却在同窗那里听到了一个消息。才特赶回来禀报王爷的。”
“什么消息?”别人不知道曲建和漳王的关系,但是朱尚炳自己心里十分清楚,曲建原来曾经是秦王府的典簿,这个典簿的位置却是因为其曾经在京师中一直陪伴朱尚炳而得到的,可以说曲建是朱尚炳最信任的人之一,而在景泰四年朱尚炳被改封漳州,曲建并未被牵连,是因为典簿本来就是一个不起眼的王府杂官,朱尚炳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才故意和其撇清关系,两者装作不是十分对路,要不,曲建也不会拐了一道弯又回到朱尚炳的身边。
听王爷问及,曲建扫了一眼四周,朱尚炳随即会意的笑了几声。道:“曲长史,你陪孤王四处走走。看看红螺山的景色。”
两人让护卫远远跟随,则独自在山包顶上站立。望着远方的海水,曲建说:“金刚奴现在广东,有人看见了!”
朱尚炳两眼一眯,透出一股寒光,却保留着一丝诧异,问道:“孤王不是听说他被武卫局的人给杀了吗?”
“四大天王之首,那有那么容易就死了的,臣还听说,现在小芝和他在一起。”
“小芝?”朱尚炳想了一下。毕竟那么多年的事情了,早已经没有了印象,在曲建的提醒之下,才想起了原来的素荷,问道:“他们现在哪里?”
“听说他就住在海丰县赤石镇元新寨,在哪里隐姓埋名,叫金大虎,以教武谋生。那里属于惠州府地界,咱们刚刚路过。”
皱着眉头。朱尚炳迟疑的说道:“这个人不能留,要不我给刘宝打个招呼……。”
“王爷,金刚奴已经死了,难道你还想再让他死一次?”
有些意外的看了曲建一眼。朱尚炳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心腹竟然准备为金刚奴求情,难道就不怕牵连到他这个王爷吗?要知道金刚奴可是钦犯啊,要是被抓。很可能给皇帝借口再次将自己治罪,现在的景泰帝已经不是原来的小皇帝了。声望如日中天,要整死自己估计没有什么顾忌了。
但是也不好当面将事情说的太绝。以免让曲建感到自己太过于绝情,想了一下,才继续说道:“金刚奴来到江南,却不去找本王,反而隐居,分明是对本王有怨怼之心,不能不防……。”
“海阳知县乃是当年臣保举的官员,是臣的侄子,让他来海阳,就是为了王爷的海上生意方便,金刚奴上个月曾经去找过他,托他给微臣带个话,说及了他在元新寨等地积蓄了一部分弟子,可以为王爷效力。”
“有用吗?本王过了年就要回京师了!”
“王爷回京师了,但是漳州的生意却回不去,还是要交给小王爷的,而小王爷在漳州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臣认为金刚奴倒是可以托付。而且王爷在京师要和小王爷通讯,总要找些可靠的人手不是?”
“你是说金刚奴可信?”朱尚炳犹豫着说。
曲建点点头,其实他心里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对朱尚炳讲,但是现在又不是时候,金刚奴这次突然来广州,肯定不是偶然,而是北方的有些人要拉拢王爷以及小王爷,但是现在看来,王爷已经没有了那份雄心壮志,只有暂时缓缓再说了。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决定过几日由曲建亲自出面去一趟惠州府,去看看金刚奴现在的情况,是不是有必要冒险收留,要是为了自己,朱尚炳绝对不会做出这个举动,但是曲建说起儿子要来就藩的事情,使他想起了当年他初来漳州时身边无可信之人的那种彷徨,也想为儿子留一些基础。
因为朱尚炳知道,自己一走,王府之内的大部分人也要面临着朝廷的清理,当今皇帝,也就是自己的那位堂兄,绝对不会允许一方藩王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也不会允许上任藩王特别是父子之间有什么瓜葛,而金刚奴来的正是时候,真的有那么巧吗?
这些日子,正在元新古寨以教授武艺谋生的金刚奴,不,是金大虎心里极不宁静。
赤石在海丰的西北,东部是双宫岭,与梅陇镇辖地接壤,东北部是东都岭,往北延接白马山,与平山驿交界;西北部犁黄凹山接黄竹径而至观音坐凉山,与平山驿多祝接壤;西部是亚婆髻山,与平山驿吉隆相邻;西南是谷岭山,与鹅埠镇交界;南部是吉水门山和圆墩山;东南部是羊蹄岭,与鲘门镇交界。
这里四面环山,群峰重叠,将明热洞、大安峒、四大乡三块小盆地环围在中间,四周高中间低的地势。有古寨十余座据守。乃是攻守兼备的兵家之地。
而元新寨在海丰县西南约六十里。属赤石镇。现居住在该寨的有陈、李、侯、曾四姓居民。除了曾姓是本地畲族土著之外,其他三姓大都是从闽南之地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