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朱标道:“有些话,朕给你说,连蝶儿也不要说了。”
“是朕做错了事情,却要岚儿去补救,朕心里也不好受啊!太子在北平一去经年,子嗣毫无所出,文清得子,朕一时高兴之下。做出了让朝野之间误会的举动,现在人心惶惶,如果岚儿不嫁,估计人别有理解。”
“裴纶今日进宫,文清昨日就知道了,他心中也有事,否则不会今日不但不进宫,看看未来的妹婿,反而会去解缙府上。小维,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维摇摇头,朱标叹息道:“文清这是做给朕看啊!”
小维见圣上这天心情虽不怎么好,却还能听进话。觉得这正是说事的大好机会,便道:“恕臣妾多言,皇上现在春秋鼎盛。不可多理会臣子们怎么想,太子无错。自然可以无忧,皇上现在越想弥补。臣妾觉得越会出错。”
听到小维半公开化的说起了储君,朱标默然不语了,半晌才淡淡地说:“爱妃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小维明白自己触到了皇上的痛处了,很有触怒皇上的可能,但她觉得话已出口,即使惹怒龙颜,也在所不惜了。便道:“正是这样。皇上,臣妾以为该将礼王封藩了。”
朱标惊讶地看着这个从来很少涉及朝政的小维,问:“是吗?”
小维果决地回道:“正是这样。皇上,你还记得吗,我爷爷坐化之前你也见过,他曾经向皇上说过,孝康皇帝之死是由疑点的……?”
朱标听了之后心里一阵烦躁,抬手制止了小维继续往下说,回身看看正在纠缠的杨蝶母女已经渐渐的向自己方向移动,遂道:“这些话朕不想再听到,如果你再说,朕就把你送到琉球去!!”
小维的气势一窒,她没有见皇帝这么对她发过火,心里一阵委屈,爷爷张定边坐化之前,皇帝为了表示关怀,曾经亲自去探望过。也就是那一次,小维没有听爷爷的话出去,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现在还正在后悔。刚才一时冲动,想用这些话劝慰皇上,没有想到引起了皇帝如此反应,她顿时害怕起来。
春雨园中,参加游乐的除了二皇子朱允炆一家,还有解缙的哥哥解纶、妹夫黄金华等人,待到几个妇人聊的火热时,他们几人一起来到玄武湖边,解缙迎头就是一句:“你们以为皇上心里没数吗?”
“别人都开始动了,难道咱们就不作出来一点反应吗?”朱允炆问道。
解纶现在是太常寺卿,听到二皇子说到这里,接着说:“皇上今日召见裴纶、裴琏等人,是为了丽江公主的亲事,听说是杨杰一力促成的。现在三皇子那里已经沉不住气了,所以咱们也要未雨绸缪啊!”
解缙问:“你从哪里听说的?”
黄金华回道:“丽江公主本来就不愿意,听说这件事后多次向二皇子游说过,所以才会有这个结论,丽江公主的话总不能作假吧,而且淑妃娘娘不会对自己的女儿说谎话吧!”
解缙听罢,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冷冷地说:“这是迟早的事啊!”
大家听出了弦外之音。他们深知解缙的城府,明白他们这一帮也迟早会走这条路,但是事情发展的好坏,成败得失却真的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生死之患,他们怎么可能放心呢。
皇上这个举动,等于间接的造成了超儒学派和永嘉学派的瓜葛,超儒学派在朝中的势力虽然不大,但是看着发展的势头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家突然感到心里冷冷的。他们都是权力舞台上的干将,官场倾轧的老手,一时变得胆小起来,灾难既然已经到来,眼前的一切都将失去,他们怎么能不心慌意乱?
解缙何尝不知道他们的心思,而自己也是一样,近日来他一直没有睡好。终于想通了其中的一些关窍。
看着众人的脸色,解缙继续说:“我从潜邸时就已经跟着皇上行事,对于皇上的的能力由衷的佩服。圣上对于形势的把握,远远是我们不能揣测到的。下一步会发展成什么摸样,谁也不好说。”
解纶、黄金华两人都说:“所议形势紧到这个份上。咱们不行动也不行了。皇上也不会不知道咱们的这次聚会,要想引起皇上的注意,二皇子必须动起来。”
“咱们不像是太子,太子无过既是功,而二皇子不动一下,恐怕就算是皇上有意换储君,也不会考虑二皇子!”
解缙点了一下头。默然片刻后,问:“事已如此,不知二皇子作何打算?”
朱允炆见岳父这么提出问题。就明白了所面对的将不会太艰难。他是了解这位岳父的睿智和沉着的。更明白岳父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要不也不会自己刚娶了其女儿,父皇就迫不及待的解除了岳父的职位。
他对解缙的忠心是绝对信得过,所以说话也就十分直率。朱允炆说:“以本王看,眼前是形势所需要的是太子的地位。至于妹妹的这门亲事倒是不用太看重!”
再次点点头,解缙想了一下回道:“殿下说的对,现在咱们做什么都没有用,反而会让皇上反感,问题就是太子的地位仍旧没有动摇。咱们不妨先静观其变,任由永嘉那班人胡闹,此时二皇子应该奏请圣命,找一个远远的地方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