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金一笑的攻势丝毫未减,在敌我双方实力悬殊的时候,最好的法子就是趁着对方立足未稳,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改变这种人数上的差距,在他看来,眼前就是最好的机会。
两万大军以狂风暴雨之势,一路席卷而来,起初还算顺利,仗着人多,仗着将士的素质过硬,仗着是偷袭,仗着手中的武器精锐,一路基本上没受到什么阻拦,所到之处莫不是人仰马翻,但越靠近那马背上的汉子,受到的阻击便渐渐多了起来,那些渐渐镇定下来的敌军将士,开始摆开一字长蛇阵,与张翼等人展开厮杀,他们悍不畏死,一个个前赴后继的涌了上来,占人的素质本就过硬,在鸳鸯阵法的配合下,毫不犹豫的硬碰硬地杀了上去,人虽然杀了不少,但步伐也慢了下来,这个主要来自对方悍不畏死的阻击。
明军步伐一慢,对方集聚的人数就越多,这时,听得马背上的那汉子大喝了声:“尔等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一阵雷鸣般的呼喊从那汉子四周而起,迅速传递开来。
马背上那汉子目光一扫,夜色下,那一把长须随风飘动,配上他威风凛凛的气势,着实不凡。
“很好!”那汉子从嘴里吐出了这两个字,便将手中的大砍刀在空中呼呼一翻,跟着一手提着马缰,一手挥舞着大砍刀,大声喝道:“准备好了,就随我杀出去,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众将士齐声高喊,人人蓄力而发,声响地动山摇,瞬间传递到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正在奋力抵挡的明军的将士听到这声音,人人精神振奋,不管是在厮杀的,还是在躺在地上没死的,甚至是缺胳膊少腿的都将目光看向了那汉子的方向,大声欢呼。
如此一来,刚才还略显颓废的局势,立即改变了不少,四面八方的将士开始从慌乱中摆脱出来,聚集在一起,等待着那汉子的到来。
那汉子一人骑着高头大马,于队伍中横冲直撞,威风凛凛,所到之处,皆是将士们崇拜的目光。
那汉子立在一处山丘上,目光扫视着战场,而四面八方因为这汉子纷纷聚集在一起,拿武器的拿武器,穿衣服的穿衣服,摆阵型的摆阵型,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他们应有的战斗力。
张翼看着那威风凛凛的汉子,眉头微微一挑,冷哼了声道;“装模作样的家伙,待会儿让你看好?”
金一笑则眉头皱了一下,凭着感觉,他能觉察到,待会儿将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厮杀,但他并不畏惧,这两万精兵强劲,可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他们的战斗力如何,他比谁都清楚,更何况他们此番是有备而来,无论是武器,还是士气、还是将士们的素质,绝对是顶尖的,敌人虽厉害,但他们也不简单,最后的厮杀,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眼看对方按战斗力即将恢复,张翼身先士卒,忽的身子一跃而起,将一个敌军斩杀在地上,方才转过身来,挥舞着手中朴刀喝道:“儿郎们还等什么,火器伺候?“
身旁的令旗兵急忙挥动旗帜,冲天的火光下,令旗兵的几面旗帜转换人人看得清楚,于是十一人为一组的鸳鸯阵法为之一变,原先是手握长枪,朴刀的侧翼将士,纷纷掏出火铳,张翼一声令下,火铳纷纷对向了那汉子的身旁,毫不留情的扣动了扳机,听得霹雳啪啦的响声不断,刚刚镇定的下来的敌军,再一次开始惊慌,悍不畏死的将士也开始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这种武器他们太熟悉了,无论是听到的,还是没听到的,大明神经营的名号还是知道的,此时听得火铳声响起,由不得他们不惊讶。
要说,今日安南的兵马两倍明军,如果不是明军偷袭,对方的两万兵马未必会看在眼里,当年柳升十万精兵强将,还不是一样被他们所灭,所以面对明军,他天生有一股优越感,即便是这一刻,他们仍以为,一旦自己恢复战力,眼前的两万明军不足为虑,他们一定会像柳升的大军一眼,劳师动众而来,惨败而归,一定是这样的。
直到火铳的开启,他们才意识到,对方显然是早有准备,从对方此刻步伐丝毫不见停顿,上前阻击的将士,个个不畏生死,仍没让他停下脚步,这种情况他们从未遇到过,此时人人心头嘀咕了声:“这一次的明军有些不一样?“
马背上那汉子面色变了变,若说先前是风轻云淡,那么此刻就是变幻莫测了,他身为黎利的心腹大将,一身的本事自是毋庸置疑,而这些将士都是他和他的部下训练出来的,就算从单兵到配合,绝对是安南目前最强的,他相信即便是当年的杀人王张辅前来,他的五万精锐,也敢上前厮杀一番。
但此时此刻,他没那么自信了,自己的将士的确不差,但他也看得出,对方的将士丝毫不输给自己,而且,他们配合更密切,号令更加严密,每个将士都规规矩矩的做着自己的本分,没人冒进,没人贪功,什么往日发生的哄抢人头的事情也再也不见了,每个人的眼里有的只是对战事的胜利的渴望。
他多年领兵,自是知道一支精锐的部队,号令严明,不贪财,不贪功,人人以杀敌为目的是多么的难得,需要日复一日的操练,需要是将士对主帅的绝对信任,而两步看起来简单,做到却是极难,纵观古今,也只有岳飞的岳家军有这个本事,他不相信眼前的这两位大明将士已经达到了这个地步,但眼前的这一切又是那么的吻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