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我什么时候说过了,这话儿明明是你说的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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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微臣也不知该如何说,这么说吧,这权利和把柄,不交把柄,不得权利。所以庄子才说为之权衡以称之,则并与权衡而窃之,这是告诫咱们这些后人,为官者要谨权量、审法度、修废官,四方才能政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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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说得有些含糊不清,但落在了朱祁镇的耳朵里大致的意思这事儿的责任就是在自己。若不是自己信任王振,他也只是一个读过书的小太监,就算再有野心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涛,大明还是那个大明,未必是今日这个样子,没准儿他也没有那么多的骂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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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的一番话,朱祁镇不置可否,只是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心头也不知想什么,总之他没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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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一时也『摸』不准朱祁镇看了这些对王振是个什么态度,一时也不敢多言,万一人家心头还将王振当做最可爱的人,自己这个时候说对方的缺点,岂不是自讨苦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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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帝身边待久了,杨峥渐渐发现许多时候朱祁镇的表现并非前世文字记载的那么不堪,许多大事上他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甚至在城府上较之往日要老练多了,就说现在,以杨峥的老练就有些『摸』不透朱祁镇内心的真实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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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小皇帝终究是长大了,这也许是王振致命的错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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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两人没再言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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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的眉头始终没有放下来,似是在想某件犹豫不决的大事,杨峥一时『摸』不透越发不敢言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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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门,杨峥正要前往与侍卫周旋,却见朱祁镇摆了摆手,道:“朕出宫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用不着遮遮掩掩。”说完上前与那侍卫嘀咕了几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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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当值的是锦衣卫王山,这位老兄自是认识朱祁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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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惊之余那还敢说什么,一脸惊恐的让人打开了城门放杨峥与朱祁镇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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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午门,朱祁镇道:“朕今日累了,想去皇宫的寝宫歇歇就不去乾清宫了,杨爱卿跟着朕也一天了想来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明日还要早朝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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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杨峥答应,将大袖一挥,就独自去了,早就接到消息的太监急忙陪着小心跟了上去,在这皇宫里呆了这么久,察言观『色』是他们在皇宫存活的技能之一,皇上刚回宫他们就察觉到了皇帝脸上的愤怒以及眉宇间的那份不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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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皇上今日出宫定是遇到了不少不宽心的事,待会儿没准儿火气要撒在他们的身上了,还是小心的为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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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这份小心,二人跟在朱祁镇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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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看着朱祁镇渐渐远处的背影,回味着今日朱祁镇的种种表现,足以证明这个九岁登基的孩子已经长大了,许多事只怕自己早有了主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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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王振怕是要吃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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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就出了宫门,刚好到了交班的时候,杨峥一眼瞥见那王山一脸焦急的去了,看方向是往司礼监衙门去了,看得出这位老兄办事没什么本事,但知其凶险还是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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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微服出访本就超出了他们的意料之外更别说皇上回来时一脸的怒气,就冲着皇上刚才对他怒气冲冲的模样,他便能感受出这事儿只怕不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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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以王振今时今日的地位早已不惧怕任何人的诋毁,但皇上毕竟是皇上,这位老人家若是不高兴了,谁也不保不准会出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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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的权势再大,地位再高,说到底还是来自皇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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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皇上的信任与支持,他什么都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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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昔日的模样,他恨不得自己多长一双脚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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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王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司礼监的方向,杨峥才收回的目光,对此他早已习以为常,甚至都没有可以去阻拦的意思,皇上出宫在大明的确算不上什么大事,朱元璋这么干过,朱棣就不用说了,就连一向身子赢弱的仁宗皇帝据说当年也出了几趟皇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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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见怪不怪的小事的确还不值得他去盈满,况且他这次的目的本身就是针对王振采取的一种敲山震虎的效果,王振这几年胆子越来越大,所作所为也的确影响了整个朝政,光靠一帮言官上奏章,显然起不到多大的效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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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为了把持朝政,防止言官上奏章,这几年王振花在言官上的心思比皇上还多,每年从各地选拔的科举人才一半都用在了言官上,可以说六部的言官有三分之二是他王振的人,而这也是王振这几年越发猖狂的应由之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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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言官的奏章其他人自是不敢多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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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小皇帝出宫风险是大了点,但效果却是好到了爆的地步,除去刘健和丘浚的那一番言语外,寺庙那做买卖的可都是自己的人,虽说这样做有些不地道,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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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令狐冲的说法哪怕是君子危及『性』命的时候,见不得光的手段也得用上一次两次,更何况那寺庙的和尚,做买卖的生意人,小店的掌柜的以及刘健、丘浚这两个人所说都是大实话,算起来算不得什么不地道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