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面『色』神『色』如常,但内心却波澜不惊了,本朝从永乐皇帝改建北京城时,在紫禁城外开凿了护城河。整条筒子河只围绕紫禁城东、北、西三面,分别称为东华门筒子河、神武门北筒子河、西华门筒子河。作为紫禁城的第一道防线,起保卫四面城垣的作用,使敌人无法涉河攻城。所以人们常说北京城是“金城汤池、深沟高垒”。这话儿从外面看是不错,但在皇城里面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北方比起南方是少了些,但也保不准碰上了一个天灾**的年份,老天爷下大雨,四面的雨水都涌入护城河,若是碰上了河道没及时清理,这些水便涌入了皇宫,今年恰好是个多雨的年份,大雨自二月份一直下到了三月份没听过,护城河的水自神武门西靠近西北角楼城墙根下面的进水闸一路涌入了皇宫,水入了皇宫本是常有的事情,算不上大事,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这水流到了皇上的龙床上,素来喜好干净的小皇帝看着污秽不堪的河水,当即大发雷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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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让皇宫上下有关人员疏通河道,作为当值的侍卫,王山那日恰好当值,况且这也是个能博得小皇帝信任的好机会,所以王山当仁不让做了疏通河道的第一人,带着一干侍卫在水里奋战了三个时辰,才将河道顺利疏通干净,涌入皇宫的河水也顺利退了回去,这事儿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充其量只是王山的本分职责而已,况且这事儿过去了四个月,当初他提议给王山升官加爵的时候,内阁认为这不合制度,没有同意,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如今皇上旧事重提,不免让他感到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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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公公怕是糊涂了吧,这事儿都过了快半年了,哪还有什么赏赐,况且当时皇上赐给王山金牌、银币,岁禄加至三百石,并再三赐敕褒谕已算是莫大的恩赐了,咱们做臣子的帮着皇上做些事儿,那也是应该的,哪有要赏赐的道理,皇上赏赐那是恩惠,不赏那是咱们做臣子的本分,王山虽是咱家的侄儿,但也是锦衣卫行事校尉,岂能因这点功勋一赏再赏,这只怕不合规矩吧?”王振厄了一眼金英似笑非笑的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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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英一笑,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皇上感念王大人救命之恩,特让咱家跑一趟,总不会有假的,王先生放心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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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英越是如此说,王振越发觉得心头不安,越觉得这皇宫去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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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振迟迟未动,金英笑着道:“王先生,天不早了,可别让皇上等得太久,你知道的咱们这些做臣子的总不能仗着自己被宠信,欺负皇上不是?”这话儿说完金英似是有意无意的瞧了王振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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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心头一动,似有所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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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公公说的是,咱们做臣子的凡事得为皇上考虑考虑,你看都这会儿了,皇上怕也是累了,咱们再去这么多人,势必会耽搁了皇上休息,咱家听说皇上这几日夜里睡不好,唯有每日早朝下的才能睡一会儿,咱们这个时候去显然有些不合适,再说赏赐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早些迟些去也没什么大紧的,要我说啊,这会儿就别去了,等皇上休息好了,咱们再来便是。”王振打着哈哈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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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英盯着王振的目光闪了闪,忽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如此说来王先生是要抗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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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不敢。”王振冷声反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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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英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神态,继续冷声道:“既不敢,就好好跟着咱家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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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咱家不去,不知金公公又当如何呢?”王振冷笑了声,忽的抬起头盯着金英冷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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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英神『色』如常,冲着王振淡淡一笑,道:“今日不同往日,只怕是由不得王先生了,今日这皇宫你入也得入,不入也得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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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哈哈一阵大笑,道:“金公公好大的威风,咱家倒是不相信,咱家不去谁敢让咱家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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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忽听得一声冷喝,站在『毛』贵身后的袁彬忽的走上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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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太过意外,即便是侵『淫』在官场二十年的王振也吓了一大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袁彬,好一会儿才哈哈大笑道:“你一个小小的校尉,那儿来的这么大的胆。你别忘了,咱家现在还是东厂厂公,司礼监秉笔太监,你这么做的后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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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袁大人你看这是什么?不怕告诉你,这些可都是你平日里咱家送到你府上的礼品,不说你在一品居,红袖招吃喝的银子,就说这一张五千亩的田契,嘿嘿,你就吃罪不起,知趣的干净退到一旁?否则莫怪咱家对你不客气。”『毛』贵走上前来厉声喝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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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彬冷冷哼了声,目光看都不曾看过『毛』贵一眼,盯着王振缓缓说道:“很早以前,有个皇帝叫刘秀,在攻克的一座城池后,他的将士在清理王郎的宫殿的时候,意外获得了一批文件。刘秀的心腹将领清点这些文件,发现其中居然有很多书信,都是前期刘秀形势窘迫之时,手下一些人写给王郎的投诚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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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彬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魔力,刚刚还怒气冲冲的『毛』贵有些惊愕地看了一眼袁彬后又看了看王振,有些不明白这位袁大人怎么忽然说起了故事,而且还是一个无趣的故事。见领头的王振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