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我们都明白,袁霖的小厮和丫鬟一瞬间全都哀声大哭了出来。
我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我进行确认问:“可是还没同意?”
那丫鬟点头说:“我们家夫人过去一趟后,还被九爷狠狠甩了一个耳光,出来的时候脸都是肿的,耳朵也是鸣的。”
我说:“那他现在是不肯顾袁霖的死活了。”
丫鬟点头说:“我们家夫人真的已经尽力了,少奶奶。”
我低声说了句:“我知道了,你回去回去吧。”
丫鬟说了声:“是。”便从这里离开了。
我折身再次朝袁霖走去,他竟然又醒了,眼睛出奇的明亮,他问:“是不是没答应。”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笑着说:“我一直知道答案。”
我说:“再等等,估计他还在考虑,这不是一件小事。”
袁霖说:“他是我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了解。”
我转移话题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厨房那边送过来了粥。”
袁霖摇头说:“没胃口,我有点累,想休息。”
袁霖的小厮在一旁哭着说:“二爷,您多少还是吃点吧,您都几天没进一粒米了。”
袁霖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帐子说:“你们说,那孩子要什么时候才会出世。”
小厮跟丫鬟还有些没明白袁霖所说的孩子是什么孩子,我立马在一旁添了一句:“那边的丫鬟说,孩子刚怀了两个月,一般孩子怀胎十月便会落地,还有八个月,八个月你就要当爸爸了。”
他叹了一口气:“八个月,真长啊。”他摁着胸口咳嗽了两声说:“我怕是等不到了。”
我坐在他身边握住他放在心口的手说:“我们都还这么年轻,不会等不到,以后我们还有数十数百数千的年年月月,孩子生下来,可能正好是过完年后开春的日子,想必那时候是个好时节。”
袁霖听了,竟然也好心情的笑了出来,他很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自从失去了一条腿,从那以后,他的脸上除了阴郁便还是阴郁笼罩,此时的他竟然有了一丝解脱之意,他反握住了我的手,对我说:“我刚才做了个一个梦,梦见了你坐在我床边,专心的替我绣着衣服,那是一个冬天,特别的冷,外面是大雪天,可屋内却燃烧着一盆大火,里头又特别的暖和,几乎感觉不到外面的寒冷,柴火在火盆里噼里啪啦的响着,你跟我抱怨着集市上的菜价又涨价了,外面大雪封了路,让我明早不要出门上工,在家带着算了,孩子们坐在不远处,在灯光下一笔一划的认真写着功课,我们好像都老了,头发发了白,脸上再也不似以前那般光洁美丽,却又意外的舒心。那时候我特别的想睡,你却一直在我耳边唠叨着,让我不要睡太久,时间还早呢,陪你说会话,可我没抵抗住,竟然就那样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后,你果真就坐在我床边。”
袁霖凝视着我脸良久,他略微带着点遗憾说:“可你还是那么年轻,要是我听你的话,没睡过去便好了,这样我们也算是到了白头,你说是吗?”
我说:“那样的白头是假的。”我将他手抬了起来,放在我头发上说:“你看,都还是黑的顺滑的,证明我们还可以慢慢变老不是吗?”
他笑了笑,眯了眯说:“是呢。”
我见他的实在是太困了,似乎一直在强撑着精神在跟我说话,我立马又轻声说:“你要是累了便再睡会吧,说不定梦里还有什么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点头说:“嗯,还真有些困。”
我说:“我给你唱支歌好吗?”
他说:“我可以自己点吗?”
我握住他的手说:“当然可以。”
袁霖说:“天涯歌女。”
我笑着说:“我只知道唱后半段。”
他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小声说:“随便。”
他抓住我的手在渐渐往下松。
我死死扣住,哭着唱:“人生呀谁不系呀系青春
小妹妹似线郎似针
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
哎呀哎哎呀郎呀
穿在一起不离分。”
袁霖又睡了过去,他的呼吸很薄弱,手不断往下滑,我以为是他的睡过去了,也没有再管,而是再次抓紧,只是不断在重复着后半段,这个时候丫鬟忽然在一旁惊恐的唤了声:“少奶奶!”
我没明白过来丫鬟的话,回头看向她问:“怎么了?”
那丫鬟指着袁霖的脸说:“血!”
我猛然一回头,正好看到袁霖的嘴角流出一长串的血珠,我吓了好大一跳,急声唤了句:“袁霖!”
他没有反应,我又摇晃了他两下,这时我有点慌了神,没握住他的手,袁霖的手竟然就这样重重滑落了下去。
等我想要再次去抓的时候,我这才发现他被角旁边有个小瓶子,我将瓶子拿了起来看了一眼,是一整瓶的毒药,不知何时在他身上的。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瓶药,瞬间明白过来,我朝着门外狂奔而去,大喊着医生医生,快来医生啊!
那两个士兵死死拦住我,我拽着其中一个士兵的衣襟说:“快去通报!快去找医生!二爷服毒自杀了!”
那两个士兵一听,当即将拽住他们的我一推,立马冲到袁霖的床边,他们稍微用指尖去探袁霖的鼻息,吓得立马一退,便又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