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回头看向他说:“也就是她的哥哥确实是被你所杀,那个舞姬是你的人?”
对于我的话,穆镜迟甚至没有否认一句,而是很平静的承认了,他说:“顾惠之的哥哥是袁成军手下的一名得力助手,除掉他是我计划里的一部分。”
他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然后润着略沙哑的嗓音说:“她已经查到了她哥哥死在我的人手下,这些年我以为你会察觉到这点,不过可惜的是,你比任何人都信任她,她为什么会对木村下手,我想你心里应该也心知肚明,不用我多说,刚才给你看的那些资料,是三号监狱里的一个被他买通的狱卒亲口承认而录下的口供,基本上特刑庭那边已经将该掌控的证据,你应该会很好奇她到底给木村写了怎样一封信,竟然会让木村选择服毒而亡。”
穆镜迟放下手上的茶盏,又咳嗽了一声,然后看了一旁的虞泽一眼,虞泽立马又将另一样东西递给了我。
穆镜迟靠坐在椅子上说:“其实有两封信,还有一封信是木村写给你的信,他让顾惠之转交与你,只不过这封信在顾惠之手上,她一直都未有拿出,自己好好瞧瞧,是不是她的笔记。”
我捏着那封信在手上,然后看向坐在那的穆镜迟,他表情有些冷清,甚至冷清里还带着一丝淡漠,那语气莫名让有些想打寒颤。
他并没有看我,只是用帕子捂着苍白的唇,时不时在那低咳着。
我迅速将信封打开里头,信封里头是工工整整的日文,我将那封信从头看到尾,然后又看向穆镜迟。
他说:“顾惠之跟你一同在国外留过学,你应当知道她当初在国外选修日文这件事情,她的笔记你并不陌生。”穆镜迟说到这,他低笑了一声:“她很聪明,知道木村的弱点在哪,而情况确实如此,木村若是活下来,你便活不下来,你若活下来,木村便得死,她只不过是将情形用信的方式给木村的分析了一遍,木村自然不愚笨,才会在那过程中,死咬住不肯松口说出你们之间的关系,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你,而在当时的情况,他又不得不想出一个方法,将你安然无恙的撇出去,顾惠的出现相当的及时,所以当时她给木村提出的主意,两人算得上是一拍即合,木村为了让你活下来,他喝了顾惠之藏在信封里给他准备的那一瓶毒药,而顾惠之的目的是什么,应该也不用我明说,这大约便是顾惠之杀死木村的过程。”
我死死捏住手上的信说:“所以你在明知道王芝芝跟顾惠之联合用木村来对付我,你还带我出席那场宴会,所以你清楚的知道顾惠之在一旁虎视眈眈,见缝插针,你听之任之,若是你一开始没强制要求我出席那场宴会,所有人会有那个机会吗?木村是谁杀死的重要吗?这不都是在你的计划之类吗?从你将木村请来金陵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木村起了杀机,只不过当时我全程盯着,你没有机会下手,还有那时你没下手还存在一个原因,便是你算准了这绝对不是木村来金陵的最后一次,还会有第二次,或许第二次你可以用更完美的方法解决掉他,那便是借刀杀人,在王芝芝跟施欣兰的圈子内将计就计,把木村再一次的引进了金陵,然后又借了顾惠之的手,杀掉了木村,进而又用特刑庭的手除掉顾惠之,连环计向来不都是你的拿手戏吗?”
我这话一出来,穆镜迟忽然将手上的帕子,往桌上用力一丢,然后冷冷的问我:“难道他不该死吗?”
他这话一问,我便反问:“就因为他跟我的关系,他就应该该死吗?”
穆镜迟冷笑说:“从你跟他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你应该想到这一切,与其说是顾惠之杀了他,还不如说是你亲手杀死了他,你是什么身份你不明白吗?你把我穆镜迟放在什么位置,又把他放在什么位置,嗯?”
穆镜迟说到这里,他低声说:“你太不懂事了,你以为你逃离去日本,你就和我没任何关系了?我告诉你,囡囡,你就算去了日本,你所有的行为也代表了穆家,代表了我,你跟他之间的那些事情,就足够他死上一千次一百次!”
我大声说:“你别叫我囡囡!你还有什么资格来叫这两个字?是,我承认,是我害死了他,我怎么这么愚笨,对你竟然存在侥幸心理,你是多么的残忍多么可怕这一点,这十几年难道我还没尝够吗?”
穆镜迟拧眉看向我问:“难道这十几年我对你的付出,只是让你看到了我的残忍和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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