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后,脱掉身上的衣服径直朝着客厅走去,周妈不知道从何处走了出来,她接过了我手上的衣服。
我心情不算太坏,而是笑着问:“周妈,晚饭做好了?”
周妈却情绪有点怪,她小声说:“您要的糖醋鲫鱼做好了,只是……”
她有些吞吞吐吐,我皱眉问:“只是什么?”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整座穆宅鸦雀无声,周妈刚想说话,楼上忽然下来了一个丫鬟,到达我身边后,便语气谨慎说:“小姐,先生让您上去一趟。”
我看了周妈一眼,又看了那丫鬟一眼,觉得情况似乎有什么不对,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我也没有多问,而是径直朝着书房走去,可谁知道丫鬟一把拉住我说:“先生在您的房间。”
这个时候王芝芝从我房间走了出来,她看了我一眼,眉头紧促,好半晌她最终还是朝我走了过来说:“你快些进去,千万别顶嘴,有话好好说。”
最近的王芝芝转变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是默认了我和穆镜迟这奇怪的关系存在,我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芝芝说:“你是不是把药都给倒了?”
我没想到王芝芝竟然会问我这个问题,她指了指屋内说:“碧玉在里头,快些去瞧瞧。”
我走了进去,才刚走到门口,便看到碧玉跪在地下哭着,屋内安静极了,除了碧玉的哭泣声,基本上便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声音。
穆镜迟正坐在沙发上饮着茶,茶几上摆放着一盘盆栽,盆栽的枝叶长得极其茂盛,可盆栽的土却发着不正常的黑,甚至黑里透着青。
我又看了碧玉一眼,碧玉低着头一直在啜泣着,也不敢看我。
我瞬间便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便扭头看向穆镜迟,依旧如往常一般笑着说:“姐夫,怎的?可是青儿犯了什么事了?”
穆镜迟放下茶杯看向我,笑着说:“你过来。”
他脸上还有笑,那么心情也还不算太坏,我微微放下了心,朝他走看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后,他温声问:“我听碧玉说,你最近都没有好好吃药?”
我不知道碧玉已经将事情说到什么程度了,只是低着头没有吭声。
穆镜迟又将我脸抬了起来,看向他说:“怎么不说话,嗯?”
我无处可逃,他依旧温和无比,脸上见不到一点怒气。
我望着他小声说:“我只是不想喝,很苦。”
“苦得过后面受罪吗?!”他忽然凶狠的问。
我吓得身体便是一抖,连屋内的仆人都被这骤然的大声,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着。
穆镜迟脸上再也不复前几天的温和,此时他薄唇紧抿,看向我的瞳孔内是森然的冰霜,脸上是一片怒意。
我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只是屏着呼吸,手不断扣着衣服上的扣子。
他见到我脸上的害怕与慌乱,大约是知道吓到我了,他又压下那一眼的冰冷,尽量温声问:“就因为很苦?没有别的原因?”
我立马摇头说:“没,没有别的原因了。”
他听到我的回答,没有说话,而是平息住脸上的神色,对一旁立着的丫鬟说:“去把熬好的药给小姐端过来,我要亲自看着她喝下去。”
丫鬟在一旁说了一声:“是。”迅速退了下去,没多久便端着药上来了,丫鬟把药递给了穆镜迟,穆镜迟伸出手接过,然后递给我说:“喝掉。”
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敢说不,迅速接过,平时最怕苦的我,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一口给喝了下去,等一滴不剩喝完后,我迅速把碗递给了他。
穆镜迟拿到手上,看都没看递还给了一旁的丫鬟,丫鬟接过后,他便松开了我,对我说:“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发生,陆清野,你记住,这是警告,若是再有下次,你看我是先杖毙你,还是先杖毙你的丫鬟!”
接着他冷哼了一声,拂袖站了起来,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朝门的方向走了去。
在经过碧玉身边时,他停下脚步,看了碧玉一眼。
碧玉趴在地下几乎要被吓得瘫软在地,她连哭声都不敢发出来了,只是瑟瑟发抖蜷缩在那。
连我都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我以为他会说什么,可是过了良久,他只是收回了视线,什么话都没说,继续朝门外走去。
他一离开,碧玉整个身子垮在了地下,我立马从沙发上起身,朝着她走了过去,将她给扶了起来,碧玉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我身上,当我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后,青儿立马倒了一杯水给她,可是她却没有喝,而是哭着和我摇头说:“小姐,我没有说,我真没有说,可是我不知道先生是怎么知道的,我本来是进来给您收拾屋子的,可谁知道刚走到里头先生便站在椅子旁的盆栽处。”
碧玉哭得抽抽搭搭,她又满是害怕的说:“小姐,先生会不会杀了我?”
她真的被吓坏了,我只能轻拍着她后背说:“没事的,他既然什么都没说,就代表你不会有事。”
我又看了一眼那盆栽,倒是忘了,土的颜色,应该让碧玉倒去浴室的。
碧玉哭了好久,一直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见她确实有些累了,便让青儿扶她去自己房间休息。
没多久周妈又走了进来,自然免不了被她训斥了一顿,她说:“小姐,您太任性了,这可是治病的药,您怎可不知轻重倒掉?”
对于周妈的念叨,我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周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