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萍摇摇头,笑了笑没说什么,而是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但是她脸上的笑容突然一下子就变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而庄子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活跃一下气氛,但是一看鲁萍的神色变化,他马上闭嘴,似乎就在片刻间,整个小阳台上就风云突变了,乌云密布,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一般。
“老庄啊,我来边南第三年了,咱们在一起搭班子三年,这三年边南省风风雨雨,我们在省委协同作战,能有今天的局面也是来之不易……”鲁萍缓缓的开口道,听到这话庄子民一脸的尴尬之色,两人虽然搭班子到了第三个年头,但是庄子民以前却是站在鲁萍对立面的,他一直忠心的是孙明申,直到孙明申退休,张家良来到之后,他才主动甘当鲁萍对付张家良的棋子,算是靠拢了鲁萍。
“鲁书记,我直到我做的还远远不够,今后你就看我的表现吧……!”庄子民急于表态,却被鲁萍及时的打断,鲁萍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许我们的配合却是耽误了边南的发展,老庄呀,现在边南的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我二人所能左右的了的!”
听到这话庄子民心中一阵,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嘴唇连连掀动,人几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鲁萍这话太让他震惊,太毫无朕兆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什么意思??难道……?
鲁萍这次的生日,其实庄子民在里面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很多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去办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消除鲁萍对他过往种种的芥蒂,而能够接纳他,现在庄子民认清了一件事,那就是现在在边南省,他庄子民是撑不起来一片天,如果能借助鲁萍与张家良之间的矛盾而让本地派系有一片生存的空间,那他还是极其乐意的。
今天晚上的阳台之会,也是庄子民精心准备及安排的,为此他甚至准备了鲁萍最爱喝的茶叶,大家都知道鲁萍喜欢喝白开水,但是却没人知道,鲁萍回到家也是喝茶叶的,这是庄子民偶然的机会发现的。今晚,他本来有一肚子话要说,但是鲁萍的话一句顶一万句,她只说一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庄子民所有的准备全被打乱,他一下慌了神,不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里,怎么鲁萍会突然会讲这样的话?
“现在边南的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我二人所能左右的了的”?这句话又包含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内容哪?不是“你我二人”能左右的,鲁萍是在暗示张家良吗?难道是张家良要让自己走?
“书记,我工作没做好,向您展开自我批评,同时,我也非常期望您能直言我工作的问题,我一定改正错误!”庄子民一下子就慌了,刚才的轻松神情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惶恐,鲁萍连连的皱眉头,叹了一口气道:“错误算不上,自我批评也没有必要,你最近工作兢兢业业,硬说有多大的问题,那是吹毛求疵了,至于你的过往,那也是在为边南做事,没什么对错可言。”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定位问题,或者说是位置问题。我看你在这方面应该要反思,一个人必须要准确的定位自己,摆正自己的位置才行,一次两次摆不正位置可以理解,但是长此以往摆不正位置问题就会很严重。”
庄子民听着鲁萍的话,用手抹了抹额头,脑门上竟然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现在正是隆冬季节呀?他沉吟了一下道:“书记说得对,我一定力求摆正自己的位置,我相信,我是懂得如何正确给予自己正确定位的。”庄子民隐隐的明白了鲁萍话意,自己第一次定位错误,估计就是当初支持省长孙明申,而不顾及自己省委专职副书记的职务,眼中没有鲁萍这个省委书记;但为何说是“长此以往摆不正位置”?现在自己不是在努力的修正,靠拢鲁萍了吗?难道这样的定位也不正确?
鲁萍“嘿!”了一声,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冷笑,道:“是吗?我看未必吧?我就听说最近科技园那边搬迁补偿工作,有很多人向你汇报、诉苦,科技园改革是省委和省政府的决议,具体是由政府操作的,家良同志亲自定位的,这个事情需要你从中斡旋调停吗?再说,有困难、有难处,怎么就不能通过正确的渠道来反映?非得都请示你这个党委专职副书记?你负责帮他们伸张正义吗?简直就是乱弹琴!”
鲁萍的脸一黑,语气极度的严厉,庄子民这次终于坐不住了,他硬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佝偻着腰听着鲁萍训话,尽管眼前这个女人的年龄比他还小几岁,但是鲁萍几句严厉的话语,再次让他后背汗涔涔而下。
庄子民现在是省委副书记,也是有脸面的人,其实鲁萍以前极少批评他的,尤其是在孙明申时代,庄子民背着她做了那么多事,而鲁萍每次见到他总是客客气气的,即便是极不满的事,也会说得很委婉,鲁萍很注意自己对人的态度,像这样劈头盖脸就发火的情况是绝没有过的。
但是今天,鲁萍确实有些失控了,就在她生日的当天,下面歌舞升平的时候,她按捺不住发火了,这怎能让庄子民不惶恐哪?
庄子民最近的确在就科技园的事情展开工作,科技园改革在即,要把边南科技园改革成为边南农科研实验基地,无论是园区规划还是政策都会有大的改变。
甚至于外面投资的款项以及中央的拨款都到账了,而这边依旧是尚未准备就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