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张家良在等什么,在问题发生之初,张家良不急,难道他不知道等中央来通知让他进京的时候,他一切就都迟了吗?
鲁萍的思绪很乱,在小木屋坐了许久,直到听见司机停车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感到身体有些疲劳,于眼前这初升的太阳格格不入,她很想请假休息一天,但是现在的局势太过于关键,每当她想休息的时候,就会在想张家良此刻在干什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家良犹如在她背后抽打着的鞭子,让她片刻不敢停歇。
昨天秘书送来了今天张家良的日程安排,上午九点,政府省长碰头例会,会议时间一个半小时,十点半接见北疆代表团桂温明一行,和桂温明会谈并共进午餐。
“下午……下午?”鲁萍突然自言自语道,用力的拍了拍脑袋,他接到的汇报张家良下午的日程居然是空的?没有日程安排吗?怎么可能?鲁萍用手敲了敲面前的茶几,嘴唇抿成一条缝,久久没有发声,尽管她已经听到了秘书高进进门的声音,张家良擅长故弄玄虚,最近一段时间的行为更是越来越诡异,完全让人无从去猜测他下一步会做什么?鲁萍更是越来越猜不透他的意图,所以任何一点不寻常,都能让鲁萍极为的警惕和重视。
不过鲁萍算起来,张家良即使不主动找中央,中央找他时候都应该差不多了……鲁萍忽地一愣,脸色连变数变,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张家良下午的日程空白,难道是他下午要进京?一念及此,鲁萍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如果说是中央来通知让张家良进京,通知到边南鲁萍就应该知道了,张家良却事先就把日程安排好了,莫非他事先就知道了?
鲁萍这么一想,思绪就完全的发散开了,各种念头从她脑子里面蹦了出来,她几乎没有多犹豫,便穿鞋下楼,此时还是早晨,外面的雾气没有完全散去,冬末的边南虽然气温开始复苏,阳关也变的明媚许多,但是天地之间的萧瑟之气却依然如故……
张家良与桂温明的午餐被安排在忠良酒店的餐厅,说起延庆市的酒店,这实在是边南省的一大特色,个顶个的高配置,都极尽的去追求奢华与辉煌,这也从侧面映衬出边南的派系纷争之激烈,毕竟这些酒店背后或多或少都有派系的影子在里面,有这么一个酒店作为派系的活动地无疑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今天边南省省长张家良接见北疆省委常委、省长桂温明并和其共进午餐,餐餐桌不大,张家良和桂温明两人相对而坐,旁边陪同的有延庆市市委书记古红霞,桂温明的随行人员还有边南省政府以及延庆市委市政府相关人员被另外安排,这一桌就三个人。桂温明带来的参观团队中不乏张家良过去在北疆省的旧部,大家见到他之后的表情很是古怪,先是露出意思兴奋,接着又有些控制和压抑,张家良也仅仅是挥手致意,并无太多的言语交流,张家良明白,现在的北疆省可谓是鸟枪换炮,如果他们表现的与自己过分亲热,难免会在桂温明心中留下影像,以后不知何时或许会突然记起,谁也不想在这事上留下隐患,张家良自然也是极为理解。
中餐的标准很简单,说好是工作餐就只有四菜一汤,在上菜之前,桂温明与张家良热情握手寒暄,一旁的古红霞很难插上什么话,毕竟张家良和桂温明这个层面的交流古红霞还是有些跟不上节奏的。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不寻常,主要还是因为边南现在的气氛很是古怪,张家良目前在边南政坛也已经成了一个奇怪的存在,边南省委书记和省长不和的传闻究竟是不是空穴来风,别人可能难了解内情,但是桂温敏还有身为边南省委常委的古红霞心中自然清楚,正因为两人都非常清楚现在的状况,他们对张家良此时此刻还一脸的云淡风轻稳坐钓鱼台,感到很不自在。
桂温明和张家良近几年频频的打交道,甚至亲手从张家良手中带走了宋程程,夺走了他在北疆省应有的位置,这一直都是引以为傲的事情,单凭这一点,在舆论中已经造成了桂强张弱的舆论;尽管如此,但桂温明是很知道张家良本事的,所以他现在的不自在中显出的是客气和谨慎。
今天的桂温明在张家良面前表现出更多的是毕恭毕敬,以往的傲慢反而收敛了许多,这也让张家良对他刮目相看,可以想象的出来,经历了北疆省的磨砺之后,桂温明也日趋成熟,他的成长速度也会神速的。
菜上得很快,因为是工作餐不喝酒,三人吃饭的速度都不慢,用餐中途的时候,桂温明忽地抬头道:“张老弟,我这从北疆来一趟不容易,我来之前就想来边南后一定要与你好好叙叙,顺便有些工作上的难题我们还可以切磋一下,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
“哈哈!”张家良用笑声打断了桂温明的话,摆摆手道:“桂兄,你这一客气我倒是很不适应,你的好意我领了,我们吃饭的机会还很多。”他抬手看看表,道:“不瞒你说,我在等一个小时候后飞京城的班机,所以吃完这顿饭,我就必须马上去机场了,晚一分钟可能都不行,这可不是你我能随意改变的。”
“啊……!”桂温明猛然抬头,一旁的古红霞也讶然抬头,张家良进京?这个消息在边南绝对是最最顶级的新闻,在这个时候进京所为何事?是中央让他进京述职还是要调查他?
桂温明即便是在京城的眼线再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