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沁自以为,不会给人留下“作践”和拿捏的把柄,心里很是自得。
因而,当倏然一阵冷风刮来,继而,非常响亮又屈辱的一巴掌,“啪”一声打在她脸上的的时候,何云沁整个人都蒙了。
何云沁不是不知道,“二代”或“N代”的世界,有多么的猖狂,多么的肆无忌惮。
她也不是不知道,这个古代的社会,是多么的视人命如草芥,权贵们到底是怎样的麻木不仁,又漠视生命。
这些她知道的,她全知道,甚至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样一个不到及笄之年的大家闺秀,能在前一秒还对她笑语盈盈,后一秒钟,就也能眸中带煞,毫不掩饰的眸光中的讽刺、不屑和厌恶的光芒,漫不经心的、狠狠扇她一个耳光?
何云沁脸上那和煦近人,飘渺又善解人意的甜美笑意,在此刻再也保持不住了。
她嘴角被打得出血,口中也是一阵腥咸味儿上泛。
然而,即便此刻她心里气得不行,很想不管不顾的上前扯住那少女,问她一句,“凭什么打她?”“她那里做错了?”
看到那少女,在打过自己后,又宛若无事一样,从袖笼中掏出上好的云锦手帕,仪态优雅端方的擦擦手,之后,厌恶的,随意的,将那手帕,甩手丢到她脸上后,何云沁心中一冷,有再多的心火和愤怒不甘,在此刻也全都被浇灭了。
她没有忘记,眼前这个少女身份,她是县主。
而且是整个大魏朝,比之公主更加受宠的天之骄女。
这样的女子,不说她莫名其妙的打她一巴掌,就是她一句话不说,一句解释不给,就命人将她当场打杀了,她还能去找谁喊冤说理不成?
呵呵,有谁愿意得罪长乐长公主的爱女,只为她一个普通的商女做主?
啧,别说笑了。
这个世界可是现实的很!
只有你有更多的利用价值了,才会有人愿意用你,愿意包庇你。
而你若一直都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使用价值的废物,即便长的绝色,堪称尤/物又如何?
男人有的时候,比女人更现实,也比女人更加会审时度势。
他们才不会,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得罪了权贵,自己堵了他们通天的路。
何云沁捂着红肿的面颊,瑰丽的桃花眼中厉光一闪而过,随后,便又摆出最温顺不过的姿态。
此刻她那里还想着和韶华县主呛声啊,却是恭敬的跪在地上,将韶华县主甩在她面颊上的那张绣帕捡了起来。
而后,又垂着头,一副“多谢韶华县主赏她一巴掌”的模样,将绣帕放在她面前的那张小几上,敛衽对韶华县主行礼说道:“多谢县主赐赏。”
赐赏?
呵……
韶华县主毫不掩饰自己情绪的冷嗤一声,随后却是又漫不经心的丢出四个字,“当真……贱.人!”
何云沁身子一颤,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那里做的不对,得罪了眼前这刁蛮县主,以至于被她赏了一个耳光还不够,还要被骂一句“贱.人”?
何云沁心里委屈又愤恨,然而,到底也只能跪下磕头,心甘情愿的任人作践。
而也兴许是看出了她的无能为力和有口难言,看她虽然憋屈,却也只能审时度势,忍心她的打骂和侮辱,韶华县主压在肺腑中的戾气和怒火,当下便消散下去很多。
她惬意的躺在水仙阁中的美人椅上,抬眸看着上边的屋顶,张口却是又好似漫不经心的,对何云沁道:“怎么,这又是磕头又是请罪的,莫不是我骂你一声贱.人,还是冤枉你了?”
不等何云沁开口解释,却是又厉喝一句,“何云沁,你认不出我,我可还认得你。呵呵,倒是没想到,京都绿岛酒吧一别,辗转周折跑到这大魏朝,你竟然不长眼的,又犯到我手上。”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何云沁,怪我折腾你、打骂你、作践你,这所有的一切,可都是你自找的!”
何云沁被韶华县主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震慑的怎样失色,怎样面无人色,池玲珑不知道。
但是,池玲珑此刻,却是也因为韶华县主,方才那煞气满天的几句话中,所透漏出来的讯息——“京都绿岛酒吧”,给震惊的,整个人当即就直接从凳子上一下坐了起来。
“京都绿岛酒吧”,那是上辈子京都排的上号的一家酒吧。
光顾这家酒吧的群体,多为年纪在二十五岁以下的男男女女。
因为顾客普遍年轻化,每到午夜时分,里边便是一阵群魔乱舞。
当然,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信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这两个名词儿,却是勾起了池玲珑压在心底最深处,从不愿意去回忆的记忆。
因为每一次想到“京都”和“绿岛酒吧”这六个字,她就懊悔的,恨不能吐血三升。
究其原因,却是因为,——她上辈子就是死在那里的!
京都。
绿岛酒吧?!
池玲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
那一天恰好是大学同宿舍的好友脱单的最后一天,她们一帮伴娘,从全国各地飞来京都,为明天的新娘庆祝。
不想,人才刚聚齐,还没来得及畅饮畅谈,便亲身见识到一幕闹剧。
那闹剧说来可笑,却是“正室”抓“小三”,抓到酒吧来了!
池玲珑记得,她那京都的好友,当时还八卦似地,给她们科普说,那正室是京都三流世家的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