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长公主挥手让嬷嬷退下,坐起身来。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水,抿一口,便又道:“说说吧,现在过来母亲这里,却是为何?”
韶华县主又和长乐长公主打了好一会儿马虎眼,才终于不甘不愿的说道:“母亲,今日这事儿。莫不是当真就这么便宜了平阳?”
在韶华县主看来,今天这手笔。肯定是九公主螳螂在前,平阳郡主黄雀在后。
虽然初衷是九公主要下药和穆长尧成其好事,但是,最后还不是让平阳捡了便宜?
今天那场景简直太拙露了。虽然平阳也中了情香,看起来也是无辜的,但是,看在那些宅斗精英的当家主母眼中,谁还分不清个一二三?
呵,平阳郡主自以为她取了个巧,能把大家都糊弄过去,其实,谁糊弄谁。还说不定呢?
毕竟,那计策实在是太粗陋了,让人简直不忍直视。
不过。这虽是一方面;但若是那“败笔”并不是平阳无意中疏漏,而是故意让人发觉的,那这人的心思啊,可就更搞笑了。
不久是一个穆长尧么,至于折腾的普天下人都知道你看中了他,必定要将他弄成泥的所有物么?
一个臭男人。啧啧,论起知情识趣来。怕是还比不上她手中那几个小姑娘。
韶华县主心思电转,而也就是在她若有所思的这会儿空当,长乐长公主却是又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转而慵懒的斜倚在了美人榻上。
长乐长公主身体略丰腴,但是,却也是该突的突,该翘的尤其翘。抱养的宛若花.信.少.妇的女人,俨然一副熟.女风范。举手投足慵懒魅惑,让人止不住心跳加快,整个人也宛若一颗饱满多汁的桃子一般,看的人当真恨不能趴在她身上,狠狠的啃上几口。
“阿囡以为呢?”
阿囡是长乐长公主和当今太后对韶华县主的昵称,有时候弘远帝和当朝皇后也会这样称呼她,以示亲近。
“依女儿看,平阳毁了我们府上的花宴,还特意挑了在咱们府上闹事,明显是被把母亲您放在眼里。肯定要好好给她一个教训。”韶华县主咕噜噜转着眼睛,一脸委屈的说道。
长乐长公主倒是没想到别的,纯粹只以为,是因为自己女儿和平阳不对付,眼看着平阳又毁了公主府的名声,才想找她出气。
虽然她本来也是要给平阳一个教训,但是,那是因为平阳这次做事太出格了。
长乐长公主,她的名号可不只是叫着好听,她的影响力和手中的权势,才应该让她们忌惮才对。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竟然找事儿找到她这个姑姑头上来了,委实该学学规矩了。
长乐长公主便又好笑的道:“既然阿囡觉得该给她个教训,那边给吧。”
“真的?”韶华县主喜上眉梢。
长乐长公主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却当真把韶华县主高兴的不行。跑到长乐长公主面前,便抱着只穿着一层水红色薄沙寝衣的母亲,好一通亲吻,“谢谢您母亲。”
“好了好了,顺心了便早些回去休息吧,再在母亲这里盘桓下去,你今天晚上怕是也不用睡了。”
“是是是,女儿这就回去。”
韶华县主达成所愿,兴高采烈的出了琼林苑。然而,才刚踏出琼林苑,她面上如花一般的笑靥,便全部消失无踪。
她的好母亲,现在……怕是正和她养的那个比她年纪还小的面首厮混呢吧?
呵,她也真是不好命。
虽然重生了,父母还是一样的面和神离。
什么最般配最恩爱的夫妻,若当真恩爱,她那好父亲会在别院中一样就是十几个小姑娘?她母亲这里,又岂会一年到头不停事儿的换小倌儿?
呵,这世上,根本没有不漏风的墙。
……
艳月楼后边的一条小巷子中。
孤月高悬,兴许是快到了年关的原因。月亮也越来越往南移。
平阳县主身上披着一条厚厚的呆着兜帽的披风,在艳月楼后边的巷子口下了马车。
“到一个远点的地方停车,一刻钟之后再过来接我。”
“是。”
平阳县主透过发白的日光。看着那漆黑的,宛若会吃人的野兽的吼道一般,让人惶恐忌惮的巷子,给自己打了好一会儿气,才迈步走了进去。
巷子中静悄悄的,只有左侧艳月楼中琴筝琵琶鸣响的声音。
平阳郡主几次将身上的披风拢紧一些,想要将外边呼啸而过的冷风隔绝在外。最后却还是被冻的打哆嗦。
天太冷,夜太静。这条短的,不足百米长的小巷子,此刻却吓得平阳郡主几次三番,想要跑出去。
但是。不能跑,不能失约,这是她第一次和那人的……“约会”。
“咔嚓”一声惊响,平阳郡主被吓得整个人都跳脚起来。
若不是心里还知道不能喊不能叫,以防引来不必要的人,造成后边的麻烦,她简直恨不能扯开了喉咙尖叫一声。
捂在嘴上的小手迟迟不肯离去。平阳郡主手触到墙壁,背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就这点胆子。还敢大晚上约见我?”
倏然一声不屑的冷嗤,从平阳郡主右侧传来。那里是深深的巷子,漆黑的没有一点光。平阳郡主更加看不清来人的相貌。
然而,刚才还跳的快的,几乎要破腔而出的心脏,此刻却奇迹般的,缓缓的舒缓下来。
平阳郡主藏在夜色黑暗中的眸子,倏地放射出堪比太阳一般耀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