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来送礼的啊,这根本就是来下聘的吧!
江氏吃惊的将双眸都瞪圆了,而当她想起来,她从墨乙手中接过的那匣子时,一时间更是觉得胆战心惊。
秦王府送来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江氏面色纠结,池仲礼也头痛的与她道:“左右都已经收了,你且打开看看吧。”
江氏“唉”了一声,随即,也就将桌上放着的那紫檀木匣子打了开来。
这一打开不要紧,霎时间珠光宝气全都从匣子中跑了出来。
东珠和南珠温润的光辉,以及红宝石和帝王率翡翠中,那灵透的好似还在缓缓流动的水色,江氏看了只觉得心疼肉疼。
即便是她母亲攒了一辈子的私库,好东西也是连着匣子里的一半都没有的。
“相公,这,这……”将是此刻更是六神无主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这些东西,果真就是些普通的土特产且还罢了,可是,这些可全都是历久弥新的古董和御赐的贡品。
这要是放在平常人家,都很不嫩当成传家宝,留给子孙后代。可是,秦王竟是一把就送了,还一下就送了这么多?
江氏此刻当真不知道该哭该笑;同样,也是猜不到,秦王此举到底是何意了。
江氏想不透这些,便也开口讲心中的疑惑问池仲礼。
池仲礼沉吟片刻,也便又安抚她道:“别多想,兴许当真就如太后娘娘所言,秦王乃是看重了五丫头的长相呢。”
又底气不足的说一句,“兴许,这些古董珠宝在咱们眼中贵重,在秦王府却是不值一提呢?
唉,你且别多想了。左右,车到山前必有路,秦王既说这些东西都是送与五丫头的,你便拿去给五丫头收好吧。”
江氏迟疑的应了一声“唉”后,池仲礼便也又补充似地说了一句,“不管如何,这段时间且把五丫头看好了,若是没有其他事,就让五丫头先且别回影梅庵了。”
江氏心神陡然一跳,和池仲礼对视一眼,也是看出了池仲礼眸中的隐忧和担心。
是啊,五丫头现在是秦王的未婚妻了,很荣光是一方面;但是,秦王可是已经克死了五个未婚妻了……
江氏想到这里,也是愈发觉得,回了梧桐院后,要为五丫头再多陪四个丫头两个婆子,将她牢牢的看好了。
不然,这若是一个看不住人,让五丫头吹了风,或是一个不慎滑落到湖里。
这,这可真就是一切都玩完了。
江氏一想到秦王克妻的名声,再一想想,外边现在都在拿池玲珑何时会“暴毙”打赌,便也愈发觉得心神不安。
因而,当下也是没有心情和池仲礼说其他的了;就连接受了这么多重礼的惶恐和忐忑,好似在瞬间也都消散了个干净。
江氏现在最担心的,便是池玲珑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江氏回了梧桐院后,又是怎样将梧桐院中所有的小丫鬟敲打一番,让她们好生看着五姑娘的,权且不必说。
却说因为上午时,秦王府大管家大张旗鼓的往池府“送礼”,这事情一经传开后,却是再京城引起了莫大的轰动。
勋贵世家的贵妇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后,私下里议论的是,“秦王这是当真看上池府那姑娘了?”
“唉,谁知道究竟是不是。”
“想来应该不是。那姑娘虽说福运深厚,只是,福运这东西,信就有,不信则无,看不见摸不着的,谁知道做不做的真?”
又道:“依我看,秦王这不是当紧那姑娘,他应该是当紧那姑娘的小命呢。”
“这说法倒也不差。毕竟秦王都已经克死了六个了,若是,……若是连这福运深厚的都镇不住他,今后怕是这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大魏,都没有人敢将自家姑娘送到秦王府了。”
“可这人命还不是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的?任凭秦王再如何往池府送礼,表示对那姑娘的看重,阎王莫不是还能因为这,就当真不收那姑娘的命了?”
又捂着帕子娇笑两声,“说不定啊,正是因为秦王看重,阎王才正要把那五姑娘收了呢。毕竟,秦王身上煞气多重啊,入了他的眼,那姑娘早晚也是落不了个好下场的……”
勋贵世家府上品茶插花的贵妇人们,听了秦王往池府送礼之事议论纷纷;而京城街头,一些亲眼目睹了秦王如此大手笔的,讨好“未婚妻”的作为的妇人,在秦王府的一队人马离去后,也是忍不住又像是打了鸡血似地,聒噪又八卦的议论开了。
“哎呦我的个老天啊,这是给池府那姑娘送去的吧?哎呦喂,这还没过门呢,秦王就这样看重了,这若是以后过了门,秦王还不把这王妃宠上了天?”
“谁说不是呢。到底是秦王府,家底厚着呢。你看看那箱子吃重的,哎呦呦,真想看看秦王给池府那姑娘送的什么好东西。”
“不一定是给池姑娘送的吧?说不定是送给那姑娘的叔婶的呢。”
“意思还不都一样,不都是在讨好‘新媳妇’或是她娘家人么?”
“这也是。只是,怎么早先死了那五个,就没见秦王这么殷勤呢?这么十五六个箱子,啧啧,看着老婆子眼都热了。”
“你再眼热那东西还能归了你,可别白日做梦了。”又道:“早先那五个,怎么能和池姑娘比?不说这池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