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面鬼见了,冷哼一声,挥出一掌将几枚银针打落在地,跟着侧身将其余银针尽数避开。只听“啊呦”几声大叫,被黄面鬼避开的银针却是射中了其身后的几个一统教之人。
那几人中针之后便即倒地抽搐不止,痛苦哀嚎之声不绝于耳,黑夜之中听来甚是可怖。不过一会功夫,脸孔扭曲,脸色随即转为黑色,接着便一动不动了。显然他银针上喂有剧毒。其余一统教众人见了,只吓得面如土色,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青面鬼大叫道:“嘿嘿,真是报应啊报应。你这鼠脸的王八蛋,暗施偷袭想要伤我兄弟,却最终害人不成反害己,将自己的教众毒杀了。哈哈…嘿嘿,真是可笑啊可笑。”说着,几人又是放声大笑。莫流云见了,向冷若霜轻声道:“小心了,这狗贼在银针上喂了剧毒。”冷若霜点了点头。
练儒生大怒,道:“你…”随即右手微抬,想要再度发射银针,却一把被方笑生抓住。方笑生摇了摇头,道:“不可贸然动手。”练儒生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他本以为仗着一统教的势力名头总能压制住了独孤鹤,不曾想却结结实实碰了个钉子。
当下,清风吹拂,火光闪烁,众人默然不语,祥和平静的深夜中却是隐伏着重重杀机。莫流云暗中一碰冷若霜手臂,冷若霜便即意会,当下二人运内力护住周身要穴,防止一统教的贼子突发暗器偷袭,同时莫流云手按铁箫,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天残地缺。忽而,方笑生一阵冷笑声打破了沉寂。
他向前走了几步,众人不由自主都望向他。他伸手一捋八字须,仰天打了个哈哈,向冷若霜和莫流云微微一笑,道:“这位姑娘和公子,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两年前,正是这位姑娘弹指间便杀了咱们一统教顾堂主顾老哥。请问冷姑娘是也不是?”
众人听他说,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竟弹指间杀了一统教青龙堂的堂主,不禁暗暗吃惊。就是天残地缺和独孤鹤也忍住向她多瞧了两眼。有些人却又转念想到:“这么娇弱的女子能成什么气候,多半会使些妖术,没什么真实本领,不用放在心上,是这鬼算盘方笑生胡说八道也说不定。”
莫流云和冷若霜二人虽聪明过人,却也一时猜不透他为何突然提起两年前的旧事。冷若霜只冷笑一声,道:“不错。”方笑生又道:“大概是两月前,在下与姑娘在洞庭湖畔再付相逢,只因在下管教不严,致使我朱雀堂饿狼门下教众冒犯了姑娘,姑娘出手便将他们杀了。那是他们死有余辜。而我,也差点命丧姑娘手中,请问姑娘,是也不是?”
冷若霜甚是不屑,道:“不错。”方笑生哈哈一笑,又向莫流云道:“至于这位公子,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华山派掌门叶凌峰叶大侠的开山大弟子。敢问公子是也不是?”莫流云素知他诡计多端,江湖人称鬼算盘,因此对他并无好感,更何况他还是一统教中人,当下也只淡淡地说道:“不错。”
方笑生笑道:“华山派在武林中如日中天,可以说比之少林武当有过之而无不及,少侠既然是华山派叶先生的大弟子,必有过人的本领,惊人的肄业。咱们一统教对华山派,向来也是十分佩服的。”莫流云仍是淡淡的道:“好说。”
方笑生顿了一顿又道:“今日在这中秋佳节之夜,在这不知名的破庙之中,不曾想能够和冷姑娘和莫少侠再度相逢,那当真是天大的缘分。不过…”说到这里,他眼光一扫莫流云和冷若霜,续道:“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依在下拙见,咱们两家不妨化敌为友,化干戈为玉帛,至于莫少侠和咱们练堂主的过节不妨也一笔勾销,两位意下如何?”
练儒生听他如此说,心知有异。他素知方笑生老奸巨猾,诡计多端,此刻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拨的什么算盘自己虽搞不清楚,但想总不会错。于是也出言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和这位华山派莫少侠,以及这位姑娘的过节便一笔勾销,一笔勾销,从此既往不咎便是。”说着嘿嘿笑了起来。
两年前,方笑生亲眼见到冷若霜抬手间便毙了顾一鸣,两月前与之遭遇时又吃了大亏,若不是两位护法及时出现,现在早已成了她刀下亡魂。败军之将焉敢言勇。几番交手之后,他对冷若霜颇为忌惮,又见独孤鹤和天残地缺动了手,于是便想拉拢冷若霜,先诛杀了天残地缺,独孤鹤自也不会计较。待诛杀了天残地缺之后,再与莫冷二人计较不迟。
冷若霜和莫流云何等聪明,他这点小算盘二人如何不知。冷若霜冷哼一声,没有言语。莫流云却是暗忖:“我和一统教并没有血海深仇,只不过恼怒练儒生那狗贼滥杀无辜。天残地缺老儿手上却是沾满了师妹的鲜血,此仇不报非人也。如能先联合一统教除去天残地缺,报了师妹之仇那是再好不过,至于与一统教的过节稍后再算不迟。”想到这里,心意已决,向方笑生道:“方堂主所言甚是…”
天残地缺见一统教和莫流云等似乎决议要联合起来围攻自己,心下甚是着急。不等他一句话说完,地缺便急急打断道:“我说华山派的小子,你怎的如此不明事理?”莫流云听他如此说,强忍怒火道:“你这老怪死到临头,还有何话说?”
地缺急道:“当初你师妹虽命丧咱们哥俩掌下,可是咱们哥儿俩那也是逼不得已啊。若不是神风帮的小贼们骗咱们兄弟说《玄空秘旨》已落入叶凌峰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