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那姑娘就请来阴司功德薄一查。”那萧平听得阿黛的话,便乐了,阴司的功德薄,这凡人如何查得了。
“唐时,魏征梦中斩龙王,宋时,有包青天日审阳夜审阴,所以,这功德薄也是可以查一查的嘛。”阿黛道。
听阿黛这话,一众邻里都兴奋了起来。
王九娘请神已是神异之事,如今竟还要查看阴司功德薄,这又是一件神异之事。
便是那萧平这时也有些皱眉,王九娘能请神,说不得她还真有什么手段。于是立刻道:“这事情王九娘是事主,她查不算。”
“并不需要九娘查。”阿黛说着,却又冲着看热闹的邻里道:“查看功德薄,非得有那正直高义之士不可,还请众高邻推出一公认的正直高士,查看功德薄。”阿黛冲着众人拱手道。
“前街的退下来的宋老司狱,最是正直,可请他来。”这时人群里便有人道。
宋老司狱,已不知其名,人皆以老司狱称呼,退下来前曾是衙门司狱。
他的传闻甚多,当年,有一外地犯人病死狱中,曾写了一封信交给宋司狱,请宋司狱转交家人。
然而那犯人的家人其时已不知流落何方,宋司狱辗转打听两年,方寻到那犯人的家人。
其家人收到信时,才发现信里面有一张500两的银票。
另又有一犯人,蒙冤下狱,宋司狱闻其冤情,代为诉讼,三年平冤。
如此种种,宋司狱实是一个传奇。
对于宋司狱,萧平自也同意,只要不是王九娘就成。
没一会儿,头发已经全白的老司狱就被人请来了。
“阴司为泉下,还请哪位取一木盆来。”阿黛又冲着众人道,立刻的,有那爱看热闹的便回家取了一只木盆。
“再装满清水。”阿黛又道。
那萧平怕别人做手段,便亲近从井里打了清水倒入盆中。
此时,雨已停了多时,一轮月亮现于空中,月影正好投入盆中。
宋老司狱坐在一边,只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而就在老司狱睡着的同时,只见那木盆的水荡起一阵微微的涟漪,随后便现出城中城隍庙的景象。
老司狱神态安详的走进城隍庙。
此时,城隍庙中,端坐一老城隍,城隍两边,有两鬼差站立一旁。
“呀,那个鬼差不正是前年救人的方家小子吗?”围观的人中突有一人指着一边的鬼差道。
前年,京城水灾,太月湖水暴涨,一个五岁小儿不慎落入水中,方家小子便跳入水中将他救起,没成想自己反而被淹死了。
“呀,倒真是。”有认得方家小子的听得这人一说,定睛一看,果然不假。
于是,一个个便都明白了,老司狱如今已入得阴司城隍庙里。
此时,盆中情景如画。
那城隍见得老司狱进来,连忙下坐迎接。
“老司狱突然到访,不知有何事?”那城隍迎了老司狱坐下问道。
老司狱便把来查看功德薄之事一说。
那城隍立刻让鬼差翻出功德薄,然后接着老司狱喝茶。
一盏茶喝完,鬼差也翻到了记录王九娘功德那一页。
王九娘以五年时间精心侍候许姚氏于病床前,并送终守孝,已抵许姚氏收养之恩,因果已了,恩债两消,互不相欠。
这一行字便在那盆水的中间浮浮沉沉,众人看得分明。
果然功德薄上已记了王九娘于许家恩债两消。
此时,老司狱醒来,便有那好事的问老司狱梦见啥啦。
“也就跟城隍喝了杯茶。”老司狱淡定的道,众人都不由的一称莞尔,可不正是喝了杯茶嘛。
随后老司狱便站起身来,冲着王家,萧平以及众人道:“老夫已看得分明,功德薄上已记了恩债两消,王九娘不欠许家的了,许天龙的字据无效。”
他刚说完这话,月夜天空突然响起一声雷,那雷直直的劈下,正好劈在萧平手中那字据,立刻的字据便起了火,没一会儿便成了灰,一阵秋风过,烟灰飘散于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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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这章是不是玄了点,但本是聊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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