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子察觉不妙,咽了咽口水,讪讪笑道:“对不起,不该从窗户口跳到你家。”
透过窗户口,我看到那人似乎受了伤,衣着华贵,与这简陋农舍格格不入,心中微感诧异。
这人瞅着年纪不大,面色苍白的可怕,可那双眼睛却乌黑透亮,倒像是灵山秀水间温润的温玉。
不对,有什么不对,这家伙身上似乎很冷。
我猛然跳进去,挡在二柱子和这人前面,冷笑道:“何方妖孽,报上名来!”说完我刷的一声抽出自己的铁剑。
哈哈哈哈!
怕啥,他面色这么苍白,八成是躲在农舍里疗伤,我怕他做什么?!
还有这阴气,我看他多半不是人!宰了他也算是替天行道对不?
他冷冷瞅了我一眼,挑了挑眉笑了笑:“别说是你,就是你家姜流师父来了,他也不敢奈何我。你们速速离去,休要扰我清净。”
二柱子有了怯意,小心扯我衣袖,道:“我们先走吧。”
我一把把二柱子拎出窗户外,与那人道:“哼!我今日便看看你有何本事敢如此口出狂言!”
说完我使出浑身解数,姜流师父教过的招式只捡最厉害的用。
这人恼怒道:“我未曾伤你们性命,你们这些道士为何苦苦相逼?”
这一发问倒是把我难住了,也是人家也没打杀我们,我们为何要害他性命?
我问道:“你当真没杀过人?没做过坏事?”
这人眼底含一丝讥讽的笑意,说道:“真的,我叫秦臻。你可曾听过这名字?”
我老实的摇摇头,秦臻这名字我还真的没听说过。
秦臻狭长明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轻轻勾着,带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这便对了,我只是个不出名的小辈,我若是夜无欢之流,你岂不是早就听到我的坏名声了。你不知道我名字,恰能证明我没做什么坏事。”
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我竟然无法反驳!
你妹的!信了你就是傻逼!
谁知道秦臻是你真名还是假名啊!
当然是趁你病要你命了!
我嘴上说好好好,反手一剑扎向他,他全身阴气这么重,不太可能是一般的小喽啰,就算不杀他,也要重伤他把他抓起来带给姜流师父,让姜流师父定夺。
可我的计划还未成功,却被他单手截住了剑身,一甩,就把我甩在墙上。
我一愣,二话没说跳窗而逃。
身后就听到他的轻笑声,他居然没来追我?
好,我相信他是好妖怪了!
跳出去之后二柱子等人还在等我,我怒道:“走!快走,能走一个是一个!”
指不定屋里那位要是饿了会不会抓你们几个填肚子呢。
二柱子等人如梦初醒,纷纷道:“哦。”
跑出几条街了,二柱子才嗤笑道:“狗蛋儿~你好丢脸啊,连个受伤的人都不打过。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半个道家弟子~”
“是啊是啊,还被人甩到墙上落荒而逃呢!”
“去!”我没空与这几个小孩调笑,心中琢磨着这秦臻是何方妖怪。
怎么这几日并州山上刚来了个妖怪,并州就来了个比我还厉害的高手?
看他也不像是人啊,难不成他和并州那山上的妖怪是一伙的?
回去之后,我找到姜流师父,姜流师父轻轻抬起头,问:“你又去哪儿疯玩了?”
我急道:“师父,大事啊,我今天遇上一个叫秦臻的人,那人好厉害,一招就把我撂倒了,而且那时候他似乎还深受重伤。不仅如此,他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息,不太像是人。你说他会不会是妖怪鬼怪啊?”
姜流师父皱眉沉思许久,淡淡的目光中似乎有一股寒意,冷声问道:“那个叫秦臻的人穿的是什么衣服?”
我努力回想许久,道:“穿一身深青色的衣服,布料似乎摸起来不错,领口袖口三层金色滚边。”
姜流师父默然许久,与我道:“这里有些细软,你拿去吧。别跟着我了。”
那一刹那间,我仿佛回到小时候,那么茫然不知所措。
我听到了什么?
是因为我太皮了吗?
是因为我经常上树掏鸟蛋吗?经常用弹弓打架吗?经常偷奸耍滑不肯好好练剑吗?
颜漠是那个小小年纪就会察言观色的颜漠,她会绞尽脑汁的做到最好,做到所有人都喜欢,因为她不想被叔叔抛弃。
可妙妙不一样,姜流师父不是叔叔,他不满意妙妙调皮的时候会说出来,有时候会夸赞妙妙,会像一个父亲一样关心爱护妙妙。
妙妙始终不是颜漠,她无法像现代的颜漠那般处处小心,所以妙妙要被师父抛弃了吗?
我沉沦在极度的反思中无法自拔,那些刻在骨子里记忆深处的往事又全部翻涌上来,像是沸腾的岩浆一般,当年那个妙妙抱着死去的双亲面对着大火嚎啕大哭,艳丽的大火像是红莲般盛开……
我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剧痛,感到眼前的事物开始逐渐模糊起来,没有哭。
姜流师父愣愣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何这般。
他说:“不要跟着我,跟着我可能会死的。”
如果仅仅只是死而已,我不怕。
我扯住他的袖子,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我不怕死,我只怕自己再次孤零零一个人。我不想再经历那种痛苦了。”
姜流师父愣了一下,他其实是知道我的痛苦的。
两年前,我刚拜他为师的时候,并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