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见着了吗?把他带回去了吗?”
秦臻面色有些僵,摇了摇头:“没有。父母去世了,我都找不到。”
秦臻苦笑一声,看着我,道:“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整个天下,就剩下他是我亲人了。没人会明白那种感觉,那种孤零零的感觉,使我变得冷漠,午夜梦回的时候,望着寂静的天地明月恍然间觉得纵使自己死了也没有人会在意。”
我的手下意识收回来,问:“最后你还是没找到哥哥吗?”
秦臻沉默下来,过了一会,秦臻淡淡说道:“八年前遇到义父了,义父说凭借人的力量永远无法找到那个躲避尘世的人。他问我,是不是只要能找到哥哥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我说是。”
我盯着秦臻的眼睛,又问道:“所以,他把你炼成僵尸?”
秦臻的眼神微微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道:“不想说,就不用说了。你为了寻他入了魔道,他呢?他在哪里?”
秦臻睁开了眼,皱眉看向我,“义父帮我寻到他,我看到他时,才明白他依旧是心怀天下,普度众生,斩断红尘,心中了无杂物,光芒四丈的圣人。我们刚好一正一邪。”
这话虽然有点逗,但我却不敢笑出来。
我开解他道:“你想你都算是邪祟,算是妖物了,你哥哥还没宰了你,已经很宽容大度了。”
“流逝的痕迹深深印骨。”冷冷淡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和秦臻顿时戒备起来,不约而同的问道:“是谁?”
夜无欢满眼醉意地从黑暗处走出来,笑着摇摇琉璃酒杯,“阿臻还记得自己八年前看到你的姜流哥哥时候的场景吗?”
我脑子轰的一声大了。
姜流哥哥?
不可能!
我一个激动隔着栅栏抓住秦臻,问:“你的哥哥是我师父吗?是我师父姜流吗?”
秦臻略显冷硬的声音传过来:“是的。”
我终于松开了秦臻,问:“那你岂不是我师叔?”
秦臻转过头看着夜无欢,道:“我不敢忘,我当初只能强笑着对姜流说认错人了,那份心酸,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从那以后没有哥哥,义父才是我唯一的亲人!”
夜无欢笑了,淡粉色的嘴唇弯成了一个很好看的角度,道:“这就对了,在你那圣洁的哥哥眼中,邪祟必须死,你看着他屠杀你的同类,你只能笑着说认错人。冗长红尘中,刀剑描绘半世薄凉寂寞,清殇如水。情真情假亦不必执着。这便是我八年前把你取叫秦臻的用意,愿可怜的你能得到一份真情。”
说完夜无欢转头看向我。
我手一抖。
没好事,绝对没好事!
这变!态大半夜不睡觉来找我肯定没什么好事!
别看我,别看我,看你家亲亲义子去!
夜无欢微微眯起眼睛,大笑起来,却在某个时刻陡然止笑,道:“但那份真情,绝对不可能是妙妙给你的!”
这个……
好像有点误会……
我好像和秦臻并没有过多的交集……
至于真情什么的肯定不可能,不用担心我啦,无视我就好!
夜无欢轻笑一声,道:“妙妙,你猜猜看,毁掉你一生,带走你父母的那场瘟疫是怎么回事呢?”
像是被一桶水浇了一样。
我木然的看着笑容满面的夜无欢。
全身僵硬。
夜无欢的笑容轻蔑而诡异。
秦臻却在那个时刻轻轻颤抖一下。
夜无欢说,“两年前,我就在准备复出的事情了。要试试本教新炼制的毒药功效,还需要焚青教复出的资金。所以那并不是瘟疫,是有人在你们村子的水源里投毒。”
我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怨恨地看着他,冷声质问,“为什么?”
夜无欢嘴角上却是带着笑,嘲弄地问我:“你说呢?不是早说了为了试药嘛!解药卖的贵是为了筹集我们焚青教复出的资金。”
我盯着他,一股恨意油然而生。
夜色突然浓重地降下来,苍凉而雄浑的乌鸦叫声激荡在凛冽萧瑟的秋季夜风中。
“我要杀了你!”我恶狠狠地说。
夜无欢笑得比罂粟花还要邪恶,他伸出手扯住了我的衣襟,把我缓缓地拉近,道:“这怎么能怪我?应该怪你们自己啊,谁让你父母变卖所有家当只能买一份解药啊。贫穷是原罪,所以怪你们自己啊。”
我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我会杀了你。”
秦臻盯着我,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夜无欢轻轻笑了笑,瞄了眼那边的秦臻,道:“你杀不了我的,而且,你猜猜我当初让谁为我办这件事啊?”
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无论是谁,都是你命令的,你是真凶!”
秦臻听了之后微微一愕,看了看我,神色中便带了些愧疚,停了一停才又说道:“是我。都是我。是我毁了你的一生。”
恩恩怨怨似乎也说不清了。
胃子里像是藏着一把刀一样难受。
是秦臻做的,是他亲手把毒药下在水源里,冷眼看着我们死掉,他无动于衷。
因为他已经不是人了?所以他没有人性?
我的脑海中浮现那场大火,如红莲般盛开,那时候的妙妙抱着双亲,面对着大火嚎啕大哭,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秦臻!
脑袋有点晕,眼前发黑,想要倒下去。
不,不能倒下去!
我说:“当初真不该救你。”
秦臻紧握的拳头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