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超凡者的簇拥下，苏楠很快进入了卧龙秘境的生命花园。
生命之泉与少女几个月前离开时并无太大变化，只是这一次站在波光粼粼的湖面前，苏楠有了更多的感受。
她能够清清楚楚地感知到湖水下方的几个泉眼的存在，感知到那泉眼中蕴含的浓郁的生命能量。
“生命之泉下镇压着那个人的身躯，四方封印封印了他的身体，但并没有将一切完全锁死，而是利用复杂的阵法炼化他的丹田，而从他破碎丹田中被炼化、溢出的能量就是生命之泉真正的源头……”
苏楠的意识中响起九尾妖圣的话语。
苏楠：……
虽然一路上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九尾妖圣如此所言，但一想到生命之泉的真正来源，稍微有那么一点洁癖的少女还是觉得……嗯，有点不舒服。
生命之泉竟然是从那个人的身体中炼化出来的生命能量形成的？
一时间，苏楠觉得那个天外来客也真是惨。
“呵呵，他既然想吞噬我们此方天地的本源，那么就也要有被我此方世界吞噬本源，成为肥料的觉悟。”
似乎感知到少女微妙的心理变化，九尾妖圣轻轻说了一句，带着莫名的复杂和唏嘘。
苏楠不由一顿。
九尾妖圣说的很对，从对方踏入此方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所有人的敌人了。
这无论对错，而是立场！
苏楠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开始运转四方封印的法诀。
九尾妖圣已经将四方封印的用法以记忆的方式直接打进了少女的识海，所以苏楠此时此刻施展起来是相当流畅，而随着封印的松动，那一丝丝原本属于七圣的气息也缓缓泄露。
四方封印由几位圣者联手施展，而解封所必须的也是几位圣者的气息，好在苏楠身上有九尾妖圣的残念所附，轻轻松松就达成了这一条件。
但在一众文家和蜀山超凡者的眼中，那就是另一幅景象了……
他们看到少女闲庭若步地走到生命之泉面前，随后手掐印诀，全身绽放出璀璨的光华，那氤氲的灵力和沧桑古老的气息让他们感觉自己仿佛面对洪荒的神祇一般。
苏楠身后骤然出现一尊巨大的九尾白狐法相，源自血脉的威压让所有的超凡者纷纷变了脸色，他们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更有甚者甚至直接瘫坐了下去。
这还是在苏楠尽量控制九尾妖圣气息威压的前提下。
“好……好强的威压……”
“我似乎产生了一种顶礼膜拜的感觉……就连宗门庆典面对青莲祖师的时候也不曾有过！”
“难道传言是真的？天狐妖王苏楠……真的是九尾妖圣转世？”
这一刻，他们感觉面前的少女越发高深莫测了起来，不由得更加敬畏。
随着少女印诀的施展，生命之泉顿时沸腾起来。
苏楠的眼神闪了闪，忽然抬起双手，轻喝一声：
“起！”
如同响应她一般，整个大地忽然发出地震般的晃动，而湖水则愈发汹涌。
“看……那是什么？”
超凡者中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大家看向生命之泉，纷纷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只见一尊晶莹剔透的如同水晶般雕刻的躯体缓缓浮出，没有四肢，没有头颅，但每一个人都能感知到那身躯中蕴含的无比可怕的能量……
与其它部位不用，躯干中丹田乃是超凡者力量的源泉，即使经过了四千年的封印和无数次生命之泉的压榨，其残存的能量依旧让人感到心惊肉跳。
苏楠大致感知了一下，她感觉这残躯中所蕴含的能量足以将自己身上的天狐战衣完全充能完毕！
也就是说，仅仅是这具身躯中蕴含的能量爆发出来，就几乎相当于长生境的存在！
“这身躯中的残留能量大概相当于那人全盛时期的百分之一，苏楠，你现在可以明白那个人的可怕的了吧？”
九尾妖圣道。
百分之一……
苏楠咂舌。
这差距……也太夸张了吧？
“当然，这只是全胜时期，现在已经不是四千年前了，这是最后的机会，也是最佳的机会，错过这个时机，一旦末法时代真正结束，那么……想要控制局势，就很难了。”
九尾妖圣说道。
听了九尾妖圣的话，苏楠认真地点了点头。
究竟什么是末法时代？
这一点，少女早已向他请教过。
末法时代的本质，其实是大道本源受损，法则活跃性降低，进而导致灵力回落，修行困难……
这其实是四千年前那场战争的后遗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世界本就拥有的修正力量和自愈力正在缓缓将法则创伤修复，而一旦灵力回归，那么天地必然再次发生变化……
四方封印已经维持了太久，一旦灵力回归，其残余的封印力量恐怕无法继续镇压蠢蠢欲动的封印物，而那个人在活跃的法则本源下却能够轻轻松松恢复一定的实力。
但超凡界却已经没有了能够和他抗衡的力量！哪怕他恢复百分之十，也足以横扫整个世界，达成他的目的了。
想到这里，苏楠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那水晶身躯。
还好！一切都还不晚。
虽然对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唤起如此强大的堕仙军团颇有些出乎少女的意料，但好在自己这一方最终还是成功赶了过来。
想起曾经在黑天秘境中与“苏璟”的交流，苏楠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