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楼”是三江城的大酒肆,门楼高大、气派豪华。 更新最快楼上雅间多为修士准备,踏足的百姓非富即贵。
景华径直来到楼上,随意点了几个菜,端来整坛陈酿,关上房门自斟自饮。
“咕......”
一碗美酒吞下,犹如烈火过身。热力自喉头涌入,流过心肺、直达肚腹,暖洋洋地四散溢出。
“呼......”
景华仰起脑袋,呼出一口浊气,缓缓闭上双眼。神魂识海受到酒劲冲击,略微有些模糊,转瞬间更加清醒。脑海中念头纷乱繁杂,似乎什么都在想,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咕.....咕.....咕......”
连干数碗烈酒,躯干四肢几近麻醉。烦恼似乎正离体而去,又似乎脸露狰狞,躲在一旁伺机而动。
“啪......”
“瞎了你的狗眼......”
旁边雅座传来男子的怒斥,声音尖锐、刺人耳膜。
“本大爷喝花酒,你找来个糟老头干什么?”
“沈爷,你不是说要唱曲的......”
“放屁!大爷要的是美女,说要这个糟货?去你妈的!”
“啪!”
“哎呦……”
随着“腾腾”离开的脚步声,景华忽地清醒过来。男子声音印入神魂,实在熟悉不过,是在秘境杀害景天赐的凶手!
最近数月,景华有意走访宗门修士,甚至借外出公干,查找各个城镇分堂,一直没有线索。没想到今日在“沧海楼”借酒消愁,轻易便碰到对方。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修士精神一振,心头烦闷为之消散。
“吱呀......”
房门打开,酒楼伙计进来送菜。景华掏出一锭碎银,直接放在对方手中。
“方才有人大喊大叫,好像还动过手,出什么事了?”
伙计一愣,随即眉开眼笑。
“客爷好耳力!那是‘菊园’的沈上仙,在本楼宴请贵客。来宝儿不懂事,只会惹上仙生气,掌柜的已经追出去赔礼了......”
“菊园”、沈上仙,有地方就好!修士听罢装作毫不在意,继续喝酒吃菜。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付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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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月历元封一六一年八月,火云镇,翠幽茶庄。
景华一身青衣,坐在二楼窗边自斟自饮。楼外不远处,就是伙计口中的“菊园”。最近数日明查暗访,修士把对手的老底摸得清清楚楚。
“沈上仙”名叫沈超,“火雷门”弟子,是宗门长老沈蓉的亲侄。不同于其他筑基弟子,沈超是个“假基”修士。不用问,肯定是沈蓉动用珍贵资源,强行提升修为的结果。
沈超从不在宗门任职,只挂了个内门弟子的名头。平素他居住在火云镇上,每日吃喝嫖赌、无所事事。
因为这人要么烂醉在家中,要么流连于赌场妓院,从不去宗门司职当差。所以景华之前到处查探,找不到任何“凶犯”线索。
至于他为何出现在秘境,又为何要杀害景天赐,依旧是个难解的谜题。景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暗自下定决心。
景氏的冤仇,就是自己的“家事”。十载穿越,修士早已分不清前世今生。冲着二老对自己无私付出,景天赐的血仇不可含糊,无论如何需要解决。
况且杀掉沈超,二老肯定得离开“火雷门”。只要二老先一步撤离,自己就能找机会混进秋水郡,设法寻找可儿的下落。有些事情男人必须去做,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再看一眼远处的“菊园”,景华起身离开茶庄,消失在火云镇的茫茫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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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少最近有些烦闷。听说宗门下边不太平,姑姑沈蓉之前严厉警告自己,若无她的许可,不准离开火云镇半步。
这让沈超十分不满。但他尚有自知之明,自己和其他修士不同,不仅战力平庸,修为还是靠灵药强推上来的。
对手若是聚灵弟子,自然不会有问题。只要碰上筑基蠹修,自己九成不是对手。因此虽然不服不忿,沈超还是乖乖留在镇上,继续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最近数日,酒楼、赌场、妓院都已逛厌,沈超不禁想起镇东的小寡妇,那里是他包养的一处外室。
沈超又赌又嫖,女人换得很勤。寡妇淑芬能让他动心包养,自有她的妙处。想到对方熟悉的脸庞,沈超感觉身体发热,加快脚步向小院走去。
轻车熟路进了院子,两下打开房门,沈大少已按捺不住,径直朝卧房走来。
“姑姑,小宝贝儿,我……”
未等把话说完,他倏地身上发麻。不知什么时候,一根翠绿茎藤缠上身体、越收越紧。
“啊……”
惊呼出口一半,脑后“碰”地发出巨响,沈大少随即人事不知。景华一身行商打扮,自暗处缓步踱出。
“呼......”
他轻轻舒了口气。“龙睛鬼花藤”威力自不待言,沈超完全没还手之力。不过灵植之前不受控制,动辄把目标吸成人干。修士多次努力,经常失灵时不灵,尚未完全克服障碍。
想起卧室中的娇媚美人,景华微微有些走神。
沈超投胎技术太好,日子过得实在舒坦。在外花天酒地尤不满足,里面还要“金屋藏娇”。小寡妇的面貌依稀和长老沈蓉相似,以景华两世为人的阅历,自然明白后面上演的戏码。
沈超晕厥在地,人事不醒。景华思索片刻、返回内室,将一颗“辟谷丹”塞入昏迷寡妇的口中。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