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苏轸对众人仍有疑心,蔡卞等人在路边的茶棚中休息了片刻,待苏轸手脚恢复了行动能力,众人准备重新上路。
雷震将梁太后赠送给他的上等良驹,匀出来给苏轸骑乘。蔡卞轻笑摇头,这小子居然跑去和陶儿共乘马匹。陶儿双颊微红,低头抚摸马儿的鬃毛,雷震坐在她身后,专心地驾驭马匹。
蔡卞目光在苏轸身上停留下来,这女子两手紧紧抓着缰绳,双腿死死地夹住马腹,身体几乎卧倒在宝马的背上。
原本的蔡卞骑术同样是一塌糊涂,只是近日来的赶路使得他熟能生巧,再加上林恭时常指点,蔡卞的骑术才堪堪入门。
小时候蔡卞也有过一人一马,仗剑走天涯的梦想,骑着奔驰的骏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只是真正生活在工业尚未发展的年代后,蔡卞只感到深深的疲倦。此时的人们用马匹等牲口充当交通工具,蔡卞只能说既不舒适也不便捷。
刚接触马匹这种交通工具,蔡卞傻眼了。马匹是活物,不是汽车等工程产品,想驾驭它极为不易。
故此作为“过来人”,只是一眼,蔡卞就知道苏轸不会骑马。想来也是,除却武林中人,女子又有多少机会接触马匹呢。女子通常不能抛头露面,大户人家的女子出门,都是乘坐马车。
“苏姑娘,你若不会骑马,我们还是雇辆车吧。”蔡卞指着前面,“前面的大宋边关,便有不少的商人客旅,有不少的马车租用。”
苏轸摇头道:“你们都骑马,不用为我单独雇马,拖累你们的行程。”
蔡卞无奈苦笑,没想到这女子挺要强的。她见陶儿先前也是独自骑马,自然不肯落后。
心中暗叹,这世上大多的事情是不被人的意愿所决定的。
苏轸自以为能克服骑术的困难,和众人一样驾驭马匹。但她上马后,这种信念瞬间崩溃,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只能以自己纤细的手臂控制马儿。
好在众人的马儿都温驯无比,否则马匹发怒,足以将一个壮汉甩下马背。
看着众人骑在马背上轻松惬意的模样,苏轸双眼泛红,难道自己就这么笨吗,连骑马都学不会?平日里,父亲与哥哥都夸她冰雪聪明,是个才女。难道连骑马都学不会吗?
她努力效仿别人的模样,可是被马匹颠簸几下,顿时心中慌乱,仿佛受惊的小兽,抓着缰绳不敢乱动。
蔡卞御马走到苏轸的旁边,一手轻拍苏轸那匹马的脑袋。
苏轸心中一紧,生怕蔡卞这两下将马儿惹怒,若是那样,自己岂不是会摔个半残?
只是出乎苏轸的意料,马匹不但不发怒,反而安静地像乖巧的孩子。
蔡卞微微一笑,他知道马匹心中其实是不安的,尤其是苏轸的骑乘方法令马匹极不舒服。
更何况,这匹马是梁太后赐给雷震的,聪明绝顶,自然不是凡品。它与雷震经常磨合,已经是主仆一心,马通人意了。
突然被苏轸这个生人骑乘,并且骑术极为“野蛮”,马匹心中的不安感在增加。
蔡卞此时用林恭教授的方法安抚马匹,马儿见蔡卞算是熟人,终于肯安分下来。
“公子,有人在跟踪我们。”林恭忽的朝蔡卞道,目光瞥了一眼旁边的苏轸。
苏轸的面子惊慌起来:“他们肯定是来抓我的。”
蔡卞不动声色地朝远处望去,身具真气后耳聪目明,果然看到两人看似无意地吊在一行人的身后。
“那两人身手平平常常,应该只是打探情报的。我估计他们要探查我们晚上的落脚点再伺机动手。”林恭低头道,“恐怕我们要在野外露宿了,不然这伙人行凶,只怕伤及无辜。”
言下之意,是要引出歹人,将之消灭。
蔡卞神色不变,向苏轸问道:“追踪你的人是什么来历?事关我们众人的安危,你不要隐瞒。”
“一言难尽,那是黑风寨的强盗,他们不知从哪听说我身上有宝物,动了贪念。”苏轸不安地说道,“那黑风寨有四五百的歹人,我们还是快逃吧。”
蔡卞打量着苏轸,这女子没带随身行礼,全身上下也不像能藏宝物的样子。
“公子,我有一计。”许久没有说话的林财忽然朝蔡卞等人叙说起计划。
且说后面两个黑风寨的喽啰,正低声地交谈着,浑然不知已经被蔡卞等人察觉了。
“柳兄,你说那小娘们身上的宝贝是何物?值得俺们山寨兴师动众?”额头凸出的汉子盯着蔡卞他们的背影道。
那被称为柳兄的汉子倒是相貌堂堂,“寨主好像说是本书籍,想必是武功秘籍之类。”
那汉子目露精光:“柳兄,明人不说暗话,你我二人在山寨中也无出头之日,若不然抢走秘籍,自己修炼。何必在这黑风寨中苦熬呢?若是哪天官兵围剿,岂不是送了性命?”
柳姓男子摇头道:“我们加入山寨才多久,两位寨主怎么会立即提拔我们?再说寨主也不曾亏待我等,此次立功的机会不正赏给我们兄弟二人了么?兄弟啊,莫要再有二心。”
那猥琐汉子搓了搓手,嘿嘿笑道:“柳兄果然是光明磊落的汉子。不瞒你说,俺方才是试探你罢了。”
柳姓男子皱眉,神情大是不信。
猥琐汉子大声道:“俺刘能深对天发誓,俺对两位寨主绝无二心。柳兄你不知道,俺的姐姐幸得大寨主‘赏识’,这次的任务之所以轮到俺们,那姐姐不知替俺说了多少好话。”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