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踩踏在屋顶上瓦片破碎的声音,哪怕是在紫兰轩这样嘈杂的内部环境里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坐在桌子前喝酒的三个人,全都不是弱手。
一个是鬼谷纵横,当代横派传人,一个是紫兰轩的老板,手段通天的姑娘,一个是自赵国而来,护卫韩非一路安全的杀手。那从紫兰轩的屋顶上掠下的黑影纵然真的很快,却也不能逃脱他们三人的视线。
抓住爵杯的手猛然一滞,在卫庄逐渐勾起的有趣笑容中,易经将爵杯放在桌子上,提起凌虚剑直接就从大开的窗户跃了出去,在腾跃变换之间,朝着远处那飞掠的黑影追了过去。
“看来,今天晚上又有一些可怜人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性命了。”将卫庄面前已经空荡荡的爵杯满上,紫女带着难以测度的笑容缓缓说道:“你当真觉得他能够与你一并?还是说,你依旧在考量他。”
“能够在我的手下逃走的人很少,逃走以后还有勇气再度出现在我面前人就更少了。他很有趣。我想要看看他还能做出多少让我觉得惊艳的事情。”摇晃着手中的爵杯,卫庄的眼眸中表露出只有他才明晓的光辉,对于一个将大部分的心事都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人来说,可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现如今的想法是什么样的了:“玄玄之妙,众生乐趣,巧夺未来,不可周度。易经易经,那可真是一本深奥无比的书。”、
“只可惜了弄玉,说不定等她上来了却发现要迎接的贵客已经不再这里了,不知道她的心情是什么样的。”紫女掩着嘴轻笑着说道:“我很少看到弄玉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打扮,兴许真的是那天晚上他的出现,给了弄玉别样的感受。”
“被关在笼中的鸟儿,第一次看到了属于外面世界的生物,代表自由与未知的神秘在吸引着她,犹如飞蛾扑火一样。”如果卫庄不是个鬼谷传人,说不定真的可以去做一个诗人也会出名:“哪怕她明知道不该,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探寻,你将她保护的太好,这对她以后来说不是个好事。”
“她毕竟还小,对我来说就像是妹妹一样。我不想让她被太多的东西困扰。”紫女抿紧了嘴唇,脸上带着兀自不甘的神色:“再过一段时间,我会让她自己去面对这些事情,我不会再插手。”
“随便你吧,不过,有一件事你还需要再去做一遍。”斜着的眼角撇到了不远处那一道白色的身影消散在巷子深处,纵然离开的很快,却还是被卫庄捕捉到了破绽,自从紫兰轩出现了张开地与韩非的身影之后,就再也不会如同往日那样的平静了。
虽然往日也没有多么平静。
“呵,原来还有一只小鸟在窥探一些,他的主人觉得好奇的东西。”诡异的笑容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味,好似沾染了鲜血的玫瑰,诱人之极,明明知道会让人受伤,却还是忍不住的沉迷进去,哪怕是死也心甘情愿。
沾血的玫瑰花。
链剑缠绕在腰间,扭动着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腰肢缓缓的踱步走出了大门,紫女回过头看着那个依旧沉稳不动的男人说道:“居然让一个弱女子去做这种事情。”
“你弱吗?”挑了挑白色的眉毛,卫庄沉沉的说道。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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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虚没有出鞘,单单是以自己的剑指凝结的内力就足以应付这些飞来的鸟羽,易经的主要目的还是要追上他,以对方的轻功造诣,绝对是易经这些年以来看到的第一人,能够这样跟着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对方也深知自己的优势所在,总是轻功的跳跃腾挪之间变换位置,让易经无法动用太白心诀之中的苍龙出水,那个速度最快的轻功。毕竟只能够朝着一个方向冲过去的超快速轻功,用来对付这种滑溜的对手岂不是失了智?
剑指点落飞驰而来的鸟羽,浑身的内力鼓荡之下将衣袍都吹动的猎猎作响,已经离开了紫兰轩那灯火通明的世界的他,又再度见到了另一个别样的光辉世界。
这种光明大照的地方,本该是热闹而又和善,给予人光辉的存在,可是易经却能够从这里感受到凄惨的森冷,那是绝望的嚎叫,也是隐蔽在美好之下残酷的真实,就好像是大自然里秀丽美绝的植物一样,诱惑人前去之后,给予对方最绝望的下场。
落到了墙角处隐蔽起来,易经远远的看了一眼这府邸所在之处,那门口巡逻而过的是韩国的精锐部队,在暗处,还有不少潜伏的好手躲避着,那悬挂在门前的牌匾上,是用苍劲书法描写出来的三个大字。
将军府。
能够在韩国有这等排场而又称得上是将军的人,也只有那一位了吧。
亲眼看着对方如同归巢的鸟儿一般展开翅膀落了进去,易经却没有丝毫的办法,除非他脑子秀逗了才会想着潜入进去,这可是夜幕的大本营,哪里是一个区区杀手就能够闯入进去的地方。
不过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也就能够断定他所追逐的那个人是谁了,轻功有如此造诣,而又能够进入将军府而不被人喝令的人,也只有两个人才有这等资格。
现在唯一没有搞清楚的就是,夜幕的刺客,也就是这个黑漆漆的乌鸦从外面归来,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是去偷取什么东西,还是去窃听什么消息,亦或者是去杀了什么人?
心中得不到答案,易经也没有办法,他也只能略微退后几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