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刘季离开以后,屋子里的声音在这一刹那有了些微了停滞,谁都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似乎都在等着其他人的诉说。
但久久等待下去,除却暗夜里寂寥的环境,再也没有了其他。
这份沉寂是在刘季离开以后才出现的,那么具体如何,就只有看待刘季了。
就像是刘季说的那样,他是一个局外人,而焰灵姬和张良他们,都是抱团的。
“你觉得这个人,值得信任吗?”焰灵姬终于还是开口了,那皎洁明媚的嗓音响起,便是带着一抹柔媚到骨子里的酥软,让人听来不由自主的放松身体,甚至双脚都为之软了下来。
“这位斗堂的堂主,看来似乎并不只是想要成为一个堂主那么简单~”
“相不相信都无所谓,他既然没有选择走上那条路,就应该还有所顾忌,只要他还没有将自己的野心给暴露于出来,那他就仍旧还是青龙会的堂主,这一点不会有变。”
张良说着,看着他推过去但刘季却一口也不曾喝下的茶水,淡笑着说道:“不像是燕南飞,非但反叛,甚至还将弄玉姑娘给抓起来,公然决策出这种事情,他已然不再是堂主,更加不会是我们的同堂。”
“燕南飞...昔日曾经听大龙首说起过这个人,但我倒是没想到,他居然敢选择在这个关头背叛,要知道诸子百家的道路我们可是好不容易铺就好了,计划来到了最后一步,而他,却掀起了青龙会的分裂之局。”
韩信的眼里带着淡淡的杀气,从小时候开始就一事无成,甚至从易经找到他之前还在接受一位年岁以高,每日为贵族洗衣服的老人家的馈赠才能吃得饱饭。
这样的悲惨和落魄生活让他对于权利,对于任何能够屹立在穹苍顶上的机会都不会错过。
青龙会就是这样的一个阶梯,足以让他登顶去到最高处的桥梁。
而燕南飞,现在就是在他韩信正在登高的时候,从他脚下的梯子里抽走梯子的人。
他韩信怎么可能对他有好脸色看。
“燕南飞的事情,等到炎帝冢的事情开始以后,我们再慢慢的找他清算不迟,刘季的话,就看他的诚意是否足够,是否能够将自己的一切给明明白白的展现给我们看了。”
说着,紫女缓缓走到窗户前,依旧是无月也无星的天空,但在紫女看来,这样深沉的夜晚,真的很像是那一晚上韩非告别她的时候,前往咸阳的夜晚。
也是这般的无月无星,也是这般的乌云压迫着天空,一样象征着风雨,一样象征着雷打不动的变化,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紫女怎么也忘不了那个时候的。
“刘季值不值得信任,我选择相信他的眼光,是他的挑选出来的人,一定不会有错,就证明这是他确定的,是他也相信的人。”端木蓉虽然对于青龙会的一些不太了解,但既然都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了,青龙会的大概她也算是清楚不少了。
而就是这么一个大概,让她无条件的选择相信易经。
“嗯~端木姑娘说的不错。若是他的眼光来看,的确都是值得相信的,但这只是他觉得他应该相信的,可他觉得他应该相信的人,会去选择信任他吗?”
紫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种盲目的相信自己喜欢的男人的话,倒是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
昔日在紫兰轩的那些姐妹们,或者是花堂的那些姑娘们,也都不如如此天真吧。
这位端木蓉,还正如同她说的那样,来自镜湖,那般与世隔绝之地~
也只有那样的山水纯净之地,才会养出端木蓉这样心思通透纯洁无瑕的人,而她就是大自然的隗宝。
可终究,还是在烦恼着她不应该去理会的红尘俗世。
从她答应了某个人,或者说是把某个人从河里捞上来的时候,或许这份命运,也就就此绑定了。
山野间的纯洁幽灵,终究难以保证她会一直这样下去,就像是紫女说的那样,人...都是会变的。
“不是所有人的人都相信大龙首的,也不是所有的人会身处在我们这个位置,不去想些别的事情的。就在桑海那里的时候,也...”韩信话没说完,因为他正准备说下去的时候却被紫女的眼神给瞪了过来,显然是在给他警告。
韩信见到如此,也只能默默闭嘴了。
“积蓄力量,布置暗手,我们去炎帝冢,等着他们农家的人,开会!”
————————————————割—————————————————
“公子扶苏戴罪立功,洗脱嫌疑,外放上郡,没有王宫都令,不得再入咸阳。”城门吱呀吱呀的打开,两架马车一前一后的从城门里飞奔了出来。
不同之处在于,一者拉动着长长的轨迹,代表着这个帝国最崇高的那个人。
一者寥寥数人,不过二三小厮,在悲凉的夜空下,朝着另一个无人的地方前进着。
而那里,就是上郡的方向,就是边境的方向,就是蒙将军的方向。
随着这样的号令回荡在咸阳城的上空,公子扶苏,最终还是离了这个权利斗争的最中心的地方,这是他的父亲,嬴政为他安排的道路。
是在看透了扶苏的软弱与天真之后,为他铺就好的,最好的一条路。
剩下的,自然还有着他仅剩不多的朋友们来帮助他的儿子,登上这个帝国的王位了。
两架马车,两个相似的人,这样分道而飚。
扶苏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是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