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潮湿阴暗的房间内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坑洼不平的地上,一抹纤细的身影报膝而坐,她扬起苍白的小脸呆呆望着墙上不断重复播放的录像带,麻木疼痛的心像是被凌迟了数遍,任由宣告死亡,她不停又哭又笑,盯着画面上不断转换的镜头,一双黑瞳深处,希翼的光亮渐渐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滔滔不绝的恨。
不知身处在哪儿,不知过去几时,亦不知他现在在哪儿,是否在担忧自己的安危,尚芷洛薄唇微张,忽而扬起苦笑,耳里不断落入男女声掺杂的欢笑,男人温柔缱绻的眸子深情无限望着站在他对面的女人,完美绝伦的薄唇勾起一味让她心悸的邪笑,接着俯身吻了下去…
泪腺失了控,她抬起手臂指尖插入凌乱的发间,隐忍在胸腔的痛苦蓦然宣泄而出,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啊——”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些——”
“端木思卿——”
怒吼的声腔带着无尽的恨意,纤细的身影像被灌注了能量,她愤然起身跑向一处,抬脚狠狠踹在铁门上,双手紧紧握着栏杆拼命的摇着,令人窒息的空气里扬起万千尘埃,霸道的钻进她的鼻腔,她不知疲倦的晃动着,尖叫嘶吼,“为什么为什么——”
沙哑的嗓音透着绝望,铁门外黑漆漆一片无人回应。
那声音又强势钻进她的耳膜,尚芷洛惶恐转身,掩面痛哭,一双毫无生机的眸子里倒映着纷杂的画面。
死伤惨重的车祸现场,人声嘈杂的呼救声中插进去一道明澈动人的嗓音,宛如天籁般动听,“你醒醒——别睡——”
“让他先走——快救他——”
纤细的身影抵着铁门狼狈跌坐在冰冷潮湿的地上,她腥红的眸望向屏幕,暗哑的嗓音带着嘲弄,“时曜,原来是你——”
她承认,她彻底输的溃不成军。
“两年,整整两年,我原以为是我命里欠你的,可现在呢——”
“两年前救了你,两年后救了你的情人,而我——”
“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时曜——我该不该原谅你?”
“嗯?”
绝望的呜咽中她闭眼回忆这一年的点滴,想起他的霸道,想起他的温暖,想起他的唇和一声声抵死缱绻的唤她“洛——”
“怎么办?我做不到恨你…”
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尚芷洛艰难站起,双脚早已麻木,钥匙插进孔芯旋转几圈,随后一个高挺的身影走进,她性感妖娆的身材着一身皮衣皮裤,脚踩一双恨天高走到她面前,始料未及间,抬脚将那抹纤细身影踹倒在地。
压抑的痛呼声并未响起,端木思卿眼底闪过惊讶,抬手打开墙上的白炽灯,脸上扬起胜利的微笑,那笑几近扭曲。
“尚芷洛,你现在清楚自己的位置了吧,对阿曜来说你只是一个输血的机器,他真正爱的人是我!”
“不妨你识相点,只要你跪在我脚边喊一声,时太太——”
“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良久,尚芷洛急促的呼吸逐渐平息,不得不承认,她甘愿被关一两年,也不想听这女人的声音,除了污染她的耳膜,更污染了她的血!
端木思卿将腰间别着的细鞭抽出,艳红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见她不回应自己,胸膛里腾起的怒火指使自己扬手狠狠抽下去!
为什么她可以被时曜爱着呵护着,而她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受尽欺辱!
为什么她明明比尚芷洛早出现两年,夺走他的心本来势在必得,都是因为她的出现扰乱了他的磁场,最该死的人是她!
“唰唰——”
细鞭犹如雨点般不停落在她身上,尚芷洛咬紧牙关,忽然回忆起他去而复返接自己回家时,因为吃醋而对季风说自己是她的司机…
在越是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越要保持足够多的清醒来应对各种局面…
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的霸道…
“时曜…你在哪儿——”
*
数辆my旗下限量款跑车疾驰在路上,为首一辆黑色跑车内,男人妖冶绝美的面庞覆上大片阴影,将油门踩到底,车身犹如离箭之弦瞬间开出百米之外,他抬眸望向倒后镜上某个绿点,薄唇勾起嗜血的冷笑。
被甩在数百之外的某辆吉普车内,尚义濂镇定沉着拨通电话吩咐派驻在y市军区的士兵火速赶往郊区。
振动声响起,时曜按了按蓝牙耳机,双手把着方向盘听阿三说着,“asura,已经确定精准位置,端木思卿在西郊后方断崖处。”
“断崖?”
浓眉一皱,时曜挂断电话,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关节泛白,通红的眸闪过阴翳,“傻瓜,一定要等我…”
密不透风的地牢内,端木思卿收回手中的细鞭,看着已经晕厥过去的尚芷洛,按下手中的通讯器,用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道,“他就快到了,把人给我拖到断崖上!”
“顺便,给我联系时老——”
意大利庄园,奢华万分的大厅内,阿k接过手机小跑到沙发旁恭敬递上,时政海浓厚的眉宇不怒自威,瞟了眼屏幕,浑厚的嗓音道,“端木小姐,想起该提什么要求了?”
紧仄的空间内,端木思卿褪下一身皮衣,俯身将时装袋里的红裙拿出,一边冷声回复道,“我想要的很简单,就是阿曜——”
她垂眸望着自己身上触目惊心的鞭痕,原本该咬牙切齿提起的人此刻落在唇上却是化不开的柔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