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排跑车嚣张占据行车道疾驰着,某辆防弹系统极好的房车内,尚芷洛慵懒靠着座椅,修长的双腿交叠放在矮几上,琼挺的鼻梁上挂着一副大框墨镜,只露出紧抿的唇和两道修饰完美的浓眉。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各位尊贵的来宾,此时此刻,家人悲怵的心情无法言说…”
尚芷洛锐利的眸光目不转睛盯着液晶电视,拳头紧握。烦躁解开领口几粒纽扣,胸前大片白色绷带露出,她垂眸不耐看了眼自己这身行头,揉了揉眉心,按下内线电话。
“一会去商场给我拿套裁剪过的西装。”
阿三应允,尚芷洛挂断,撇眼看向离她老远的小海豚,紧绷的心逐渐放松,她无奈叹息伸手勾了勾手指,沙哑的嗓音放软,“到妈咪身边来好不好?”
那个小身影颤抖缩向座位角落,惊恐的双眸望着尚芷洛,豆晶莹的泪水顺势落下,粉嫩的唇一撇,呜咽道,“我要爹地,你不是我妈咪!”
尚芷洛脸色暗沉,左右想到底是自己对不住女儿,没有尽责陪伴她就算,病后苏醒她也不知怎的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颗心全部放在时曜身上…
尚芷洛抿了抿唇,摘下墨镜向她漾起亲切的笑意,刚起身准备走向女儿就看到她手脚乱晃,好像很排斥她的靠近,耳边骤然响起尖叫,她顿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车门缓缓打开,阿三将西装放在座位上关切看了眼小海豚,就见她急切从座椅上跑下来扑进他怀里,扬声大哭,“阿三unc1e,我要爹地,小海豚怕怕…”
尚芷洛看到她的反应心里忽然很难过,面上仍旧清冷,皱了皱眉心,“阿璨被你们关在哪儿了?”
阿三听她这么一说有些摸不着头脑,思索几秒道,“七爷,不知您说的阿璨是指…”
“怎么,装傻?”尚芷洛双眸微眯有些愠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阿三回忆片刻随即想起一个人,“是不是您身边那位年龄看起来很小的男孩?”
“您中枪住院当天,那位就被江少接走了。”
“江少?哪个江少?”尚芷洛思忖几秒,“江为止?”
阿三点头,“大概是在晚上被接走的,听说是犯了事。”
“他凭什么接走我的人?”尚芷洛揉了揉眉心,不耐道,“现在立刻带我去关他的地方!”
江为止是东国太子爷,那天来接人时怒气冲冲,阿三头一次看那位爷那么大的火,估计男孩是他什么重要的人,今天重要角色都齐齐去了墓园,他和时曜关系素来要好,倒是提了一嘴关押男孩的地方…
左右躲不过尚芷洛的盘问,原以为能拖个一天是一天,没成想现在她就要人,阿三硬着头皮刚要说个不知道,到嘴却说成了是。
尚芷洛起身不顾枪伤将女儿捞进怀里,小丫头扑腾不停,小手重重打在她身上,脸上的泪痕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看的她心疼不已。
从置物格里抽出面巾刚要为她擦拭,小海豚不知怎的突然抓着她白皙的手重重咬下去。
尚芷洛好笑看着女儿倒也不躲,任由她啃噬,未长全的乳牙犹如小猫挠痒般咬着她,断线的泪珠滴答落下,那双楚楚可怜的黑眸带着怯意,持续十秒左右,小海豚松开她转身跑向后排车座。
她回头看了眼缩在角落里的女儿,无奈摇头,伸手拿过西装将车内的隔断拉下,慢条斯理的换衣服。
洁白的后背大面积被绷带束缚,尚芷洛倒抽一口冷气将黑衬衫穿在身上,颇有玉树临风的不凡气质。
等她拉开隔断时,看到女儿已经缩在角落睡着,脸上还挂着泪痕,轻叹一声将薄被盖在她身上,转眸望向窗外。
车队驶入富豪区,延绵不绝的青山环绕着湖水,道路两旁名贵的植被郁郁葱葱,大片欧式建筑显现,宛如宫殿般宏伟壮阔,映衬出主人不凡地位。
房车停稳,尚芷洛轻轻打开车门,回头望了眼熟睡的女儿随即下车。
站在门口数十个保镖看到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扬声道,“江家地界,闲杂人等迅离开!”
阿三眸光一凛转身向手下递了个眼色,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迅将他们包围,气氛肃穆中,尚芷洛掏出消音短枪迅将一人击倒。
砰砰砰的枪声接连不断响起,她回眸看了眼房车,隔音效果虽好但终究担心女儿安危,退回车内。
火拼不到半小时,别墅外的黑衣人倒了大半。
紧闭的大门缓缓敞开,阿三带人冲进别墅,尚芷洛坐进车内拨通联络点的号码,嘟嘟几声,对方接通。
尚芷洛眉心一凛,简单交代几句,告知了墓园地点,利索挂断。
原本看守阿璨的保镖不肯离开他半径之内,得知外面的消息迅冲出,他听到枪声立刻跑到落地窗前看到那阵仗,当下明了,立刻迎着炮火跑出。
别墅派来的保镖原本就不多,经阿三这么火拼,没过多长时间就寥寥无几,一道修长身影向他跑来,阿三喝住手下开枪,迎上他恭敬道,“七爷有请。”
一行人在救援赶来之前迅离开,阿璨坐上房车看到尚芷洛安然无恙的模样喜道,“能看到七爷实在太好了!”
尚芷洛抱着怀中熟睡的女儿冲他使了个眼神,阿璨会意立刻放低声贝,“谢谢。”
她不做声望向窗外,驶离富豪区不久,心底的疑虑左右消不了,于是道,“解释。”
在她身边的人向来都是查个底儿掉,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