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见过我穿裙子?”夏洛克拨了拨在灯光下反射着水光的长发,轻声笑了起来。她拿起了之前扔在床边的浴巾,一边擦着长发上的水珠,一边朝他走了过来。
高潜垂下了目光。夏洛克头发上的水珠已经打湿了衬衣的肩头,她穿的衬衣本是很好的亚麻面料,不会透光却又透气,不过亚麻这种面料,一但被水打湿,洇开却是极快。
高潜此刻只恨自己五感太好,形状,大小,弹性,柔软度,他一瞥之下,已经判断了个七七八八。
当夏洛克停在高潜面前时,高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你最好换件衣服,佳佳的卧室在哪?”
“左转第一间。”夏洛克扬声道,随后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拎了拎半湿的领口,利落地将之从头顶扯了下来,喃喃自语,“至于吗?怎么跟个处男似的。”
“砰!”她发觉自己的房门被重重地关上了,她吃惊地拎着手里的衬衣,瞪着房门:“喂,这可不怪我啊,你干嘛又转回来?”
高潜抱着佳佳,站在门外咬牙切齿:“那房间能住人吗?”
“怎么了?”夏洛克莫名其妙,她扔掉手里的衬衣,重新从衣柜里拉了一件穿上,又想了想,又取了一件棕红色的夹克套上,才快步走了出来。
高潜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微微松了口气:“你到底怎么带小孩子的?难道她的房间你都没进去过吗?”
“谁说的,我天天要整理她的房间的。”夏洛克连忙推开了隔壁的房门,呆愣了半晌,才道:“又来了。”
“什么?”
肩上的佳佳这时忽然说起梦话来:“大哥哥......不要丢下我。”
高潜心里微微叹气,他轻轻地拍了拍佳佳的后背,压低了声音:“这种事以前发生过?”
“你跟我来。”夏洛克领着高潜来到她自己卧室另一侧的房间,推开房门,高潜忍不住捂住了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夏洛克看着高潜难以忍受的样子,双手插在夹克的衣袋里,轻轻笑了笑:“辣椒油,酱油,醋,各种香料,还有调味酱包,大概还混有她的营养酸奶和蜡笔粉末。”
展现在高潜面前的房间,看上去像是飓风刚刚过境。所有的家具都不同程度地翻倒,或损毁。半幅y的窗帘挂在天花板上的花型吊灯上,粉色的儿童床断裂成两半,羽毛枕里的填充物散落得到处都是,五斗橱上的抽屉全部被拉了出来,扔在地上,其上的梳妆镜上涂满了棕褐色的线条,看不出那是字,还是图画。
不只是镜子,房间里的每一处裸露的空间都被涂满了这种似字似画的图案,就连天花板也没漏下。
高潜盯着天花板上,那如出一辙的图案:“这是佳佳干的?”
这间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和现在的佳佳的卧室一样,家具损毁,到处都是怪异的图案。只不过佳佳现在的卧室里的图案明显是用水彩笔和颜料画的,各种颜色的颜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深灰色。
“是啊,这些图画,是佳佳第一晚来到这里时画下的。那一晚我临时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看到了这副情景。而佳佳呢,则睡在地板上,似乎对这一切都毫无所觉,醒来后也无异样。”
“后来呢?”
“后来呢,就一切如常。我将这些看上去似画似字的东西转给实验室研究,他们说这很可能是一种失传的文字,不过要研究出来其含义,目前样本量太少。
在这件事发生之后,我特意给佳佳买了一些画画用的原料和工具,不过佳佳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也从没见过她画过什么特别的东西,直到今天。”
夏洛克叹了口气:“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搞出这件事的,今天早上,我叫她起床时,房间里还是正常的,难道是在我洗澡的时候?”
高潜微微摇头:“你洗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来了,佳佳一直和我在一起。”
夏洛克困惑地道:“可是之前,我在书房里用电脑办公,她在一旁看动画片,我们也一直在一起。”
高潜想起自己进来后看到的那一路上显眼的血迹:“只是办公而已?未必吧?”
夏洛克莫明地看了看高潜,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你说那个啊,我,我就是杀只鸡而已。谁知道杀鸡这么麻烦。”
“真的只是杀只鸡而已?”高潜怀疑地道。谁家杀鸡会将血撒得满公寓都是?而且这年头还有人会自己杀鸡吗?
夏洛克脸色尴尬,转开话题:“对了,你怎么会来了?”
“是佳佳打电话让我来的。”
“佳佳打电话找你?”夏洛克惊讶地道,“真是人小鬼大。”
高潜看了一眼那令人心惊的房间,将房门关上,也将那挑战他嗅觉的气味关在了里面:“她本就不是一般的孩子。”
“说的是啊,你抱地也挺久的了,我来抱她吧。”夏洛克说着伸手来抱佳佳,高潜便将佳佳递了过去,这一接一递之间,两人的手便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起。
夏洛克低呼了一声,想撤回手,高潜却紧紧地攥住了她的。
夏洛克呼吸急促,脸颊嫣红,站立不稳似地向后靠在了墙上,汗水从她的额头涌了出来,她的红唇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哼声,带着令男人血液沸腾的沙哑:“高潜......高潜......”
高潜紧紧地盯着夏洛克的眼睛。
变换不停的画面,蒙太奇般支离破碎地跳跃出来,他的头疼得像是要炸开,但是他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