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黎生最后一句话颇有些诅咒的味道,这令许乃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道:“张博士你除了是神汉之外还兼职星象师、预言家吗,徒劳的咒骂是一个男人最无能的表现,希望你自重。”
张黎生笑了笑,突然问道:“许博士,我想你大学不是学的生物学吧?”
“我的博士学位来自英伦剑桥大学‘环境学’,对生物学方面的知识做个交叉研究,有什么问题吗?”许乃佳反问道。
“噢,剑桥,那可是座好学校,可你的生物学可学的不算太好,而对生物学我却是很有自信的。”张黎生撇撇嘴,坐到了地上,用手指蘸着吐沫,在地上画了一个圈,指着圆圈莫名其妙的说道:“一只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猛兽,往往会有自己的狩猎区域。
我们用地球人比较熟悉的猛兽狮子为例,在非洲丛林,一头成年雄狮和它的配偶会占下一处在旱季也不会干涸的池塘,然后以这个池塘为中心,设定一块面积大约两平方公里的广袤土地作为自己的猎场。
仔细观察这片猎场,你就会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越是弱小的动物,狮子便越容易让它们接近自己的池塘…”
说着他先将手指移到了圆圈的中心,“一头羚羊或斑马在狮群吃饱的情况下,任何时候去池塘饮水都是安全的…”
然后将手指移到了圆圈的中间部位比划着,“土狼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它们一般可以在狮群狩猎地里乱窜,狮群最多会吼叫,短暂追逐一阵作为警告,可一旦接近池塘却往往会马上遭到驱逐,甚至可能因此丧命…”
最后张黎生将手指移到了圆圈的边缘,“而如果是另一只狮子的话,不要说接近池塘,就算进入到狩猎地的边缘,它也会马上感受到原生狮群的敌意,不退让的话几乎就意味着一场必然发生的生死之战…”
听着青年的讲述。最初许乃佳感到非常莫名其妙。但慢慢的,她心中却升起一种越来越不安的忐忑,忍不住问道:“张博士,你讲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想说明什么呢?”
“很简单许博士。我们现在正在‘绿洲世界’‘狮子’的猎场之内。在它眼里,最初的宿营地就是一只嬴弱的‘羚羊’,不值一提;
后来你们嘴巴里的社科院领导、学生们来到宿营地后。这里就变成了‘土狼’,所以它吼叫了一声作为警告;
等到昨晚我解除了‘障眼法’打算全力突围时,宿营地就变成了另一只‘狮子’,所以它狂怒的赶了过来,因此我选择投降,让营地重新变回‘土狼’,解除了它的戒心。
之后我被关进了这个笼子,开始根据手头掌握的讯息推算那只‘狮子’池塘的大体位置,在你进来时的两三分钟前终于得到了结论,你猜哪个结论是什么?”
“什么?”许乃佳脸色已经极为阴郁,声音却很冷静的问道。
“迁徙后,我们就住在那头‘狮子’池塘的旁边。”
“不要故作高深的做这些骇人听闻的推断了张博士,你明知道我们基地有你的校友和学长主持专项的‘生物环境推演’,他的研究条件要远比藏头藏尾的你优越的多,而且我们可以根据‘绿洲世界’猛兽的呼叫声,推测它的力量强度。
结论早就得出来了,我们现在呆的地方很安全,昨晚那个发出吼叫声的怪兽并不特别可怕。”
“你觉得这里安全不可怕,我却觉得此时此刻我们周围危机四伏,我们谁对谁错呢…”张黎生笑了笑,“嗯,许博士,我昨天曾经和一个没有读过多少书的女孩讲过一句话:
‘虽然不知晓他那个演算方程式是啥样子地,但一个‘生物圈演算公式’没有十万例以上原生物种数据收录,演算起来其实和算命也差不多少’,现在再加上一句,凭声音推测野兽的力量强度也是如此,你觉得怎么样呢?”
“可相比王兆生,你的资料更少的可怜,不是吗?”许乃佳脸色变得越加急躁的说道。
“可我不是在研究什么‘生物圈演算公式’,而是在做最简单的推导,这在本质上就像看到蛤蟆在街上逃,老鼠在白天跑出屋门极可能会发生地震yiyang,不需要太多素材,只需要现象的观察和逻辑推断。
比如当初为了在‘绿洲世界’建宿营地付出的牺牲死伤惨重,可由a0001宿营地向北的探索却顺利的惊人这样的现象,就让人深思。
有时候想要得出结论不需要非常复杂的研究,结论自然而然就在那里简单明了,一个对生物学感兴趣的高中生,开阔一下思路都能想到。
先别去管这里是什么‘世界’,别让自己的视线被束缚,一些浅显的道路,在任何环境、任何地点都是通用的,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弱肉强食…”
“张博士,既然你侃侃而谈说的那么笃定,那你想象中那只必然存在的‘狮子’为什么一直都没出现呢,现在已经八点多钟了,可就连昨晚的吼叫声都没有。”
“看来我说了这么多话,却对你一点启发都没有,许博士,”张黎生耸耸肩回答道:“狮子发怒或警告时才会吼叫示威,当狩猎的时候,它却会无声无息的隐藏在草丛中,突然潜伏到猎物身后,迅猛出击,咬断猎物的脖子…”
“见鬼…”许乃佳脸色阴晴不定,突然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就要离开车厢,但她刚走了一步,突然间外面便猛然响起一阵万吨巨物从高处坠地的巨响,那julie至极的震动传到工程车的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