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狱族由茫茫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文明之中,一个人头顶插有翎羽,便代表着他在自己的部族中处于统治阶级,而羽毛的多寡则意味着其在统治阶级中地位的高低。.
按照万千年来的习俗,弱小的火狱部落,除了‘头人’和掌握部族实权的强大‘守护精怪’外,头插三根美丽翎羽的土著首领,往往就代表着地位最高者。
依次类推,实力中等或稍强的火狱部族中,四羽首领便代表着部落里除‘主宰’之外的上层领导者,而真正强盛的部族,有时还会设有头插五根翎羽的土著首领。
如果以巫黎部落八千万族民,二百五十万平方公里领土的规模来看,在四羽首领之上设立五羽、甚至前所未有的六羽首领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甚至这时设立已经显得太迟。
但当张黎生侃侃而谈提出以黄金头箍和黑铁项圈象征四羽以上权位之时,他看到脚下明显有十四、五个武士首领身体僵直了起来。
好在只是一瞬间的不自在后,这些战士首领便和身旁同样被委以重任的巫黎军团长一起激动的将头颅用力紧贴土地大声说道:“感谢您的恩典伟大的祢下,就算是死亡也剥夺不去我对您的赞美与虔诚…”
以五根、六根翎羽或者金箍或黑项圈代表更高尚的地位,在**社会的文明人看来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社会结构还处于原始部落阶段的‘巫黎’来说却是一种巨大的变革。
这其实不难理解,实际上在地球就曾经发生过几十万人因为不愿改变发型,便被残忍屠杀的悲剧,在这里翎羽或发式并不简简单单就是鸟类的羽毛或人头发的造型,而代表着一种文化传统的符号,改变它们便意味着认同文明的改变。
张黎生作为巫黎部落拥有无以伦比权威的主宰者,可以强令巫黎人去做任何事情,却唯独不能强迫他们改变自己的思想。
现在见部落地位最高的战士首领们不算太勉强的接受了这种改变,他悄悄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一下放了下来,微笑着说道:“卡鲁索,到我面前来。”
“是,祢下。”脑袋巨大,眉目狰狞的战士首领不解却激动的站起身,上前几步,跪在了巫黎主宰的面前。
“我的信徒,在蝎岛征服之战中,你第一个斩杀了异族的守护精怪;
在征伐黑蝰蛇岛的战役里,你施展‘地突枪’之术摧毁了奈德利亚人最后的冲锋…”
俯瞰着卡鲁索,青年列举出了他几项最杰出的战功后,从身边的石箱中拿起一根金灿灿的头箍,轻轻扣在了他的额头上,摘下其头顶的翎羽说道:“因为你的虔诚、强大以及对敌人无所畏惧的心灵,我,巫黎的主宰者赐予你统帅二十万最精锐战士的荣耀与地位。”
“祢,祢下,卡鲁索愿成为您手中最尖锐的长矛,刺,刺穿所有伪信者的喉管;
愿成为您永远虔诚、永远虔诚的歌者,至死赞美您的慷慨、英明与伟大…”耳边听到巫黎主宰轻柔的嗓音,想到他对自己的器重,卡鲁索只觉得内心沸腾起来,沉默了许久,哽咽着说道。
“很好我的军团长,退下去外岛的异族部落为巫黎征服更多的土地吧,我必将护佑着你的身体与灵魂。”张黎生满意的拍了拍卡鲁索的肩膀,随后叫出了另一个战士首领的名字,“萨鲁诺,我虔诚的信徒,到我面前来…”
就这样,青年装神弄鬼的将七十二根黄金头箍一个个扣在四羽战士们的脑袋上,换取了他们感激涕零的赞美后,又乘热打铁的传令召见了残存的巫黎远征军三羽武士首领中最骁勇的二百八十八人,把黑铁项圈也恩赐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张黎生本来觉得‘巫黎’千万大军已经可以自动慢慢成形,自己应该马上乘船返回巫黎岛,但当他上了蒸汽船后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失去了‘巫’道死门力量,如果脱离了巫黎部落的领地再失去神力,那熟悉的力量就只剩下猿猴和目兽的两种变身了。
这种情况下,没有大军护航的话单单一艘铁船行驶在火狱海域,上万里的航程实在非常危险,思前想后青年觉得还是乘坐飞艇比较安全,而且相比蒸汽船,飞艇的速度也快的多,于是他改乘了飞艇,在上千名龙鹰武士的护卫下,匆匆赶往巫黎祖地。
飞艇吊舱巨大,却只有张黎生一个乘客,除了服侍他的十几名杂役首领外,其余舱室装满了各种珍馐美味,时令果蔬。
可惜的是,青年现在嘴巴里吃什么东西都味同嚼蜡一般,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按照三餐的时间,强迫自己往肚子里赛满食物,希望有一天能重新感受到美食的滋味。
每小时超过二百公里的速度,曰夜兼程一天就可以前进五千公里的距离,一万公里的距离两天两夜就能到达,还没盘算好应该用何种态度对待进攻巫黎岛的亚特兰蒂斯人,张黎生乘坐的飞艇便已经下降到了巫黎祖地中。
沉思着走出吊舱,青年恍惚间觉得眼前的景象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身旁不远处深不可见底的地下河孔洞和远处连绵的山峦,陌生的是膜拜迎接自己的信徒中,最前面竟有一半是几十公分高,在地球人看来如同大木偶一般的火狱人儿童。
“图格拉,我还不知道巫黎祖地竟出现了这么多的天才孩童,他们是你新任命的部族首领吗,怎么头上没插羽毛呢?”按下亚特兰蒂斯人的问题不提,张黎生回过神来,望着脚下许久未见的巫黎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