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人很难理解在文化传承中自古就有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华国,其高级官员身边的秘书、子女等等亲近之人,所拥有的隐形权力沉重的分量,而伴随这种‘桌面下权力’的规则中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疏不间亲’。
再英明、睿智的领导者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保持着大公无私的态度,身边人谋取私利时,秘书还好些,如果是子女的话,无论犯下多大的错误,都永远还是他的子女。
下属如果坦然指出错处,即便他当时的的确确是心存感激,但实际还是留下一道无形阴霾,以后应景发作起来可谓后患无穷。
这种事和性格、道德无关,其实乃是人之天性和大权独揽的政治制度作梗。
作为在中央部委领导中足以排在前三之列的罗长斌,能在十几亿华国人中脱颖而出自然是人中龙凤,不仅能力、头脑是顶尖人物,人情世故方面也一定照顾的滴水不漏。
作为即将上任的党魁郭习平的爱将和一个父亲,从以前偶尔见到过的不多的一些郭采颖与父亲相处的片段里,他完全能感受到郭习平对独女已经可以称得上溺爱的慈爱之情,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不会充当这个破坏父亲心中完美女儿形象的‘坏人角色’。
但不久前华夏政坛动荡,一位注定就任‘常委’,接掌重要国家权力的‘封疆大吏’,因为子女和外国人的密切交往导致一起阴谋毒杀离奇上演,竟然突兀的锒铛入狱。
要知道,那位‘大人物’曾经以方面大员的身份导演过一出轰轰烈烈的全国运动,在华夏政坛的影响力一时间还盖过已内定为下届领袖的郭习平。
但就是这种已经几乎不可动摇的威势,却因为一个外来不良因素的干扰,被对手四两拨千斤的利用,连消带打‘涂抹’的干干净净,最后把人都送进了监狱,这在华国红色政权的历史上还是首次。
派系斗争微妙、惨烈于斯,在还有不到半年,整个中央班子都要全面换届的此时此刻,未来‘班长’的独生女儿为一个年轻的米国超级富豪不遗余力的谋求在华国涉外关系中极为敏感的‘昆仑世界’利益,实在是一件可以‘大做文章’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思量再三,罗长斌还是决定要把事情报告给郭习平知道。
红色电话响了十几秒,被人接起,听筒里传出一个温和的声音,“喂,请问是那位?”
“是我书记,罗长斌。”
“哦,是长斌啊,有事吗?”那声音一笑,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这样书记,我在关于‘昆仑世界’的农垦开发上有了些新思路想向您汇报一下…”罗长斌说着将郭采颖对于ls集团如何注资‘异世界’农场的想法润色一番讲了一遍,“目前单单凭我们的力量全面开发‘昆仑’还很不实际。
有节制、有控制的开放欧米私人资金、人员、物力的注入,是我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说起来这个思路还是受了书记您‘女公子’的启发,采颖刚才带了个朋友来找过我,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是米国屠宰业巨头ls集团的创始人,说起来还是个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
他有兴趣在中西部偏远山区和‘昆仑世界’同时注资修建农场…”
“长斌啊,这件事还是再议吧,‘昆仑’现在是我们国家存续、发展的最重要‘资本’,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根本利益。
还是再议吧…”电话那端一位体态微微发胖,浑圆面庞,年纪大约在五、六十岁之间的男人罕见的打断了罗长斌的话,语气暗藏无法掩饰的阴霾、愤怒气息的说道。
知道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已经准确无误的被未来领袖领会,罗长斌一句话都不多说的笑了笑,“是,是,我这人就是性子急,考虑问题不全面,打扰你工作了书记。”
“你可不是性子急,是脑子转的快,不过工作吗还是‘适将物量放长远’呀,长斌。”恢复了冷静、平缓的语气,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圆脸男人挂断了办公桌上的电话,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滴下水来。
他右手无意识的轻轻敲打着红木桌面,沉思了一会,摸出手机像是要打电话,又愤愤的放下,打开电脑,点开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的文档竟是张黎生明面上所有可能暴露的情报。
“传承古代巫术的巫者、疑似杀死米国情报人员的凶手…”看着一条条刺眼的讯息,郭习平拿鼠标的拳头不由握紧,此刻他像是一名愤怒的父亲还多过像地球两大超级强国之一华夏的未来领导者。
几分钟后,一直以来累积的怒气和焦虑似乎终于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圆脸男人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的深呼吸了一口,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而在这时,酒店礼车上,离开农业部的张黎生、郭采颖正向北平郊外的长城驶去。
华夏自古便有句名言叫做,‘不到长城非好汉’,知道青年来‘北平’几天竟然还没去过长城,女孩便临时决定带他去瞧瞧这座华夏古代最为浩荡、壮观的防御工事。
“等我这几天开完会,再带你去见见建设部的蒋部长。
‘昆仑世界’虽然实行的是农垦制度,但基建完全是按照城市规划进行的,蒋叔叔也有一定的话语权。
这件事你不要急,慢慢办,我估计大约要一两个月才能有结果。”虽是闲暇,郭采颖也没忘记张黎生的‘正事’,望着车窗外缓缓流逝的街景,语气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