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鸾看向端王。
端王道：“申老太爷还在世，我和陛下都得尊称他一声老师。只要申家能说明这孩子与他们无关，陛下不会为难申家的。如果我猜得没错，当年这孩子一定去找过申家。想想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出了这么大事，无依无靠的，他不去找外租家，能去找谁。但是，想来，孩子要么就是被申家拒绝庇护，要么就是中途出了什么岔子，这孩子投奔了他人。”
苏鸾握着筷子的手，爆出了青筋。
端王妃看向苏鸾的眼神有些深邃。君青冥将苏鸾的手拉下了桌子。对着端王道：“我们倒不必为了申家担忧。出事时，申家完全没受到牵连，现在也不会。”
端王道：“这孩子长的很像他大舅。和他大舅年轻时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苏鸾问，“殿下见过宇文翎的大舅？”
端王道：“这是自然，申老太爷是给我们讲习，他大儿子一直都在老太爷身边侍奉。”说到这，端王有些怅然道：“这一说，就是好几十年了。当日我听说申家的二姑娘嫁给了宇文毓家嫡长子，我还真觉得这是天作之合。两家人都是读书人家，一个是帝师家里开书院，一家是一门十进士的书香门第。你们说，这两家生出来的孩子，怎么能不优秀。造化弄人，把一个好好的孩子，弄成今天这番模样。”
端王妃甩了筷子，“怎么？我怎么感觉，王爷还很联系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小畜生！”
端王不以为意，“站在他的角度，他做的没错。当然，站在我们的角度，这孩子就是该千刀万剐。不问青红皂白，害死这么多人。今晚多少家人挂了丧旗，灵幡。”
“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抓到这小子。”苏鸾像是自喃。
君青冥道：“城内所有兵力挨家挨户的在搜。城门反正已经关了。看着情况，不把人搜出来，城门怕是不会开了。”
端王嘲笑道：“城门有什么用，他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集合四百名拱弓手，做了毒爆竹，能挡住五城兵马司，禁军一个多时辰。他能就这么轻易的被搜出来？指不定早就用密道跑出城去了。这城里多少条私家密道，别人不知道，你能不知道？”
君青冥默然。
苏鸾道：“外面不是也被戍卫大营和神机营的队伍围住了吗？”
君青冥道：“只要他有能耐出了城，外头那些队伍，应该难不住他。”苏鸾知道君青冥指的是谁，他说的他，只得并不是白芷，而是慕容铮。
苏鸾想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白芷这么憎恨端王。可是从端王的叙述来看，白芷应该是恨错了人。
但是她张不开着这个口。总觉得有团团迷雾挡在她的眼前。
她看不了口，君青冥却可以。
只听君青冥低声问，“当年，正如那小畜生说的那样，宇文家老爷子是从端王府离开后，连夜写了什么密折才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