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忠这次派李振随卢克让回魏州城,派了十余名兵卒,现在驻军的地方距离魏州不过二十几里的距离,根本不会有什么风险,朱全忠之所以派人还是担心万一魏博牙兵叛乱,李振没法子逃回来。
谁知道行过一片密林的时候,前面开路的兵卒瞬间飞了出去,坐骑痛嘶一声,重重地追倒在地。
几个兵卒飞出去之后,后面的人才将骑兵的速度控制住,低头一看,赶紧对李振说道:“李郎君,绊马索,快下马!”
既然有人设置了绊马索,定是有贼人埋伏,他们死伤不要紧,一定要护住李振,不然朱全忠不会饶过他们。
而就在这个时候,林中飞出十几支弓箭,领头的兵将跃身扑在了李振的面前,一支弓箭从他的后背射入,李振眼看着这名兵将胸前透出的箭头,来不得悲伤,立刻招呼着卢克让:“快趴下!”
他们的坐骑也被箭矢射到,所有的马匹都受了惊,随着领头的马匹向着远处跑去,也幸亏是经过训练的军马,若是普通得烈马,怕是要踩死不少兵卒。
林子里面乌泱泱钻出了几十条黑影:“奶奶的,总算是抓到了肥羊。”
一名趴在地上的兵卒高声喊道:“我们是梁王麾下兵卒,尔等竟敢暗害我们,梁王大军到了,定将你们碾成齑粉!”
领头的人提着刀子到了近前,地上的那个人刚想要从地上爬起,领头的人挥手便是一刀:“老子管你是梁王还是唐帝,到了老子的地盘就得交过路银钱!”
李振赶紧开口说道:“好汉要多少银钱给我们个数目,我们去凑便是,莫要杀人,伤了和气。”
“这倒还像句人话,把他们都绑起来弄到山上去,老子要好好审问一番。”
卢克让无奈地看了李振一眼,心说自己独自一人奔向梁王大营的时候都没碰到这么倒霉的事情,如今这倒霉的事情竟然让他碰上了。
这些匪寇押着他们穿林过河,走了半夜的功夫,来到了一处山寨,这处山寨在卢克让看起来十分简陋,最好的屋子是石头垒起来的,剩下的都是茅草搭建的,一入山寨之中,一股恶臭传来。
“奶奶的,老子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拉屎去后山,你们这群狗杂碎,出门就拉,下次让老子抓到你们,非得把你们捆起来抽鞭子。”
对面的人嘿嘿地笑着:“大当家的,今日可有收获?”
“老子什么时候走空过,你带几个弟兄去接应一下二当家的,他带着小六子他们去劫惊马去了。”
“好嘞,弟兄们,随我去接二当家的。”
紧接着这位被称为大当家的人招呼着石屋门前的人:“把火把点起来,山寨之中还有蜡烛没有,点上几根,老子要跟他们谈谈价钱!”
石屋里面是一张长条桌子,上面黑乎乎的,看得出来,是这些土匪吃饭议事的地方,周围的石台上面点起了火把,桌上摆上了三根蜡烛,整个屋子顿时亮堂了起来。
“你们之中谁是领头的,赶紧滚进来!”
卢克让看了眼李振,迈步就往里面去,李振也赶紧赶上,卢克让压低了声音:“大兄,你装成兵卒就成。”
“我穿成这般,只要不是瞎子,就不会把我当成兵卒。”
大当家的一拍桌子:“奶奶的,你们嘀咕什么呢,过来坐下!”
卢克让与李振身上都绑着绳索,好在除了行动不方便以外,倒是不影响坐立。
“大当家的,不知您尊姓大名?”
“套老子话是不是?老子也不怕告诉你,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魏州史敬人,专门做这劫杀权贵,绑人勒索的勾当。”
“原来是史郎君,在下大唐梁王麾下校尉卢克让。这个是我的幕僚李振。”
“老子管你是什么狗屁校尉,你说能拿出多少银钱来赎身,若是银钱不能让我满意,老子直接把你们剁碎了扔后山喂狼,也省的惹来一身麻烦。”
“别别别,银钱好商量,这样,我出五十贯银钱,买我们这些人的性命。”
史敬人眼前一亮,紧接着冷哼一声:“才五十贯?”
“八十贯!”
“八十贯?”
“一百贯,再多拿不出来了,我就是一个校尉,这些还都是我私底下攒出来的银钱,打算回家娶媳妇,你若是直接向梁王讨要银钱,只怕他一文钱都不会给,他麾下的校尉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根本不会在乎我的死活。”
史敬人点点头,一脸的不情愿:“我就当吃个亏了,一百贯也不少了,你赶紧派个人回去拿银钱,银钱送到了,我立刻放人,若是敢引来兵将,我先将你们宰了,转身潜入后山之中,你们找上十年八年也不见得能找到我。”
卢克让赶紧应下:“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便让我这个幕僚回去拿银钱如何?”
“不成!你们两个都得留在这里,派外面的兵卒去拿银钱!”
“可是只有我跟我的幕僚知道银钱藏在何处。”
“奶奶的,一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定是欺压手下的兵卒弄来的银钱,老子最恨你这种狗杂碎,要不是看在一百贯银钱的份上,非得宰了你!”
卢克让不敢惹怒他,赶紧招呼着门外的兵卒:“你速速去营中取来百贯银钱,银钱放在我的营帐西北角。”
“属下知晓了。”周围的人给这个兵卒松了绳索,卢克让咳嗽一声:“办正事要紧,莫要在路上耽搁了功夫,耽误了大事梁王定会砍了你的脑袋!”
卢克让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