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老卒哪里分辨的出来卢克让说的真话还是假话,看他们这杀人的手段很熟练,理所当然认为这些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卒了。
“虞城县的城墙比不得曹州的城墙那么坚固,高度也只有两丈高,这里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也没有将军愿意浪费银钱修缮城池。”
卢克让点点头:“我们经常在将军身边护卫,对于巨野泽的情况不怎么熟悉,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们详细说一下?”
老卒赶紧拱手:“郎君说话不必这么客气,我们都是守城的普通兵卒,你有什么吩咐直接开口便是,我等必知无不言。”
说着他叹了口气:“我也是听那些百姓说的,这巨野的匪寇本来是黄巢的部将,流窜到了巨野之中,自号冲天军,也没人说得准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总之规模不会很小,天生看咱们杨司徒不顺眼,因为杨司徒是梁王的人。”
卢克让皱了皱眉:“这又是为何?”
仲景耀赶紧在一旁低声说着:“当初梁王是黄巢的部将,后来黄巢攻入长安,只顾自己享乐,对于梁王的军伍不闻不问,梁王的军伍在外征战没了粮草与援军,就投靠了大唐的军伍,后来黄巢的残余贼寇都是被梁王一手灭掉的。这些人自然与梁王不共戴天。”
卢克让点点头,心说原来这梁王也不是根红苗正的出身,竟然凭借自己的本事爬到了这么高的位置,能力绝对不可小觑。
老卒接着说道:“开始的时候,杨司徒只是派人严加防范,没想到这些人得寸进尺,攻不进城里,就劫掠村子里的百姓,杨司徒忍无可忍,调集了大军攻打巨野泽,打了三次都没占到什么便宜。”
“那你又是怎么听说他们暴虐好杀的传闻的?”
“他们攻打城池的时候曾经攻破了一座城池,听闻那座城池里面,只要与官府有关联的人,包括守城的兵卒,县衙的衙役,全都被砍了脑袋挂在了城墙上面。而且......”老卒咽了口唾沫:“黄巢的军伍都会吃人,据说那县衙里面的女眷,都被他们活活吃掉了。”
卢克让脸色也变了:“我的一位长辈说过,只有畜生才会吃同类的尸身,若是让他们落到我的手中,我一定将他们五马分尸!”
就在这个时候,吴家领头的吴继墨跑上了城头:“卢队正,城里有几处地方走了水,怕是有孙家的人还在捣乱!”
卢克让一挥手:“你带着你的人把那些人全都解决了,一定不能让城中乱起来。”
吴继墨一抱拳:“卢队正,城里的事情便交给我了,只是这城头......”
“你放心去便是了,城头有我们这些兄弟了,怕什么?”
吴继墨一拱手,转身下了城墙,裴英韶看了一眼吴继墨的背影,咳嗽一声:“卢队正,这些人看来是不愿意尽力了。”
“城外的喊话估摸着他们也听到了,若是普通的贼寇还没什么,既然是巨野泽的人,吴茂彦怕是已经吓破了胆子,估摸着他也听闻了巨野泽匪寇残暴的事迹,不愿与我们同甘共苦也是实情,不然孙氏父子都在我们手中,你以为城中为何会走水?”
“这人也太奸诈了些。”
“他身上背负着一个家族,考虑的东西自然比别人多一些。”说着卢克让无心再想这些事,转过身去:“夜里守城该如何做?”
“郎君,说实话,我们也未曾夜中守过城池,白日的时候便是远处射箭,白日里砸石头,用武器将爬上城墙的敌人全部杀掉。”
卢克让后世虽然没有读过很多历史书,但是影视剧可是看了不少,攻城战也见识过,想起来,除了没有火炮,与这老卒说的也没什么区别,点点头:“城中为何不烧滚汤?一锅滚汤泼下去不是比扔石头更有用?”
老卒听了之后思考了一番:“以前没有这么做过,不知道管不管用。”
卢克让挥了挥手:“寇兴洲,你带几个人去找一口锅在城头上烧一锅滚汤。”这个法子到底有没有用处卢克让也没有底,不过如今城头的兵卒还是心怀忐忑,自己表现得平常些,他们就会越有信心。
城头的匪寇显然不想要等到天亮,在盾牌的掩护下他们继续冲撞着城门。
“这位郎君,我建议你还是让人在城门后面堆些土包,咱们这城门比不得大城池的城门,怕是再撞上半个时辰就要散架了。”
卢克让点点头:“这种事你们做的有经验,你带几个人过去做便是。”说实话,卢克让根本不知道怎么在城门后面堆砌土包,学物理的时候没有用心,受力分析做不出来,土包堆出来也没什么用处。
城头的兵卒正想脱城墙,都眼巴巴看着老卒,希望它能点到自己的名字。
卢克让也发现了这一情况,摆了摆手:“你带着他们去吧,人多办事利索,一定要堆得结实一些。”
老卒拱了拱手:“你尽管放心,我们办这些事很有经验。”以前那些兵卒没有被抽调走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就是做一些辅兵的工作,堆砌土包甚至搬石头都非常有经验。
看着这些人下了城墙,仲景耀苦笑了一声:“卢队正,这吴家的人走了,守城的兵卒也走了,就剩咱们几十个弟兄了。”
“他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你没看一个个都做了扭头就跑的打算?不如让他们去做些实事,再说了这天色这么暗,城外的贼寇也不见得分辨出里面有多少人,他们的攻击方向只有城门,咱们几十个弟兄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