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还有一些来历不明的凶徒对李在和听雨穷追不舍,李在抱着听雨在芦苇荡中狂奔,一时间竟然还甩不掉这些人,初见张武的时候,李在还以为这些人是听雨安排的后手,没想到这张武已经叛变了!手下的人叛变了,话说听雨现在应该是郁闷的,可听雨为什么就缩在李在怀里、在李在胸前画圈圈,看着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这是嘛情况呀,女人心,海底针,李在叹息一声决定也叫帮手。
“帮手?”惬意的躲在李在怀里的听雨瞪大眼睛,就看李在抱着自己弯着腰在芦苇丛里一边狂奔不停,一边微启双唇,声音不是很大,却十分清晰的哨声或是长啸,远远的就传了出去,没过了多久,听雨就感觉身后的芦苇荡,就像沸腾的水面一样波涛起伏,风声中还传出嗖嗖的轻响,还有刀斧挥砍骨头血肉碎裂的声音,更有濒死的绝望的短促的惨呼声,听雨身子发寒,往李在怀里又挤了挤。
李在也没有回头,但是奔跑的速度慢了很多,还有心情停下来找了找方向感,看准了方向就往高堤处过去,不一会就出了芦苇荡,高堤上站着两个人,一南一北,两人隔着有十来步的样子,看到李在抱着听雨走上来,两个人同时走过来,距离三四步的时候同时向李在抱拳施礼,李在撇一眼,北边的这个人很明显是个宦官,南边这个人似乎是个道士,于是先把听雨放下,伸出去要帮听雨解下布搭,不想听雨一闪身躲开,俏脸躲在布搭后面闷声闷气道,“你先忙,我不着急。”
你不着急我着急啊,李在一耸肩,别把我布搭拿走啊,我装备都在里面呢,他心里嘀咕着,郁闷的去看那个宦官,“你是岳奇的手下?”
那宦官一抱拳躬身道,“回李先生的话,是的,岳公公命令卑职听候先生差遣,令有所指,无不从命。”
李在笑笑,“呵呵,岳齐有心了,你带着你的人回去吧,岳奇现在的根基还浅,回去告诉他,别分心,我的事我能应付。”
那宦官拱手道,“卑职遵命,卑职告退!”
那宦官很干脆的走了,李在这时才开始打量周围的情况,远处大河滔滔,脚下是高堤,高堤后面。。。呃,是丹同渡,尼玛又跑回来了?远处的河面上还有渡船在来往,那前面不远不就是渡口,我。。。李在有些沮丧的垂头丧气,忍的好辛苦才没有叹气。
听雨手里拎着李在的布搭溜溜达达就过来了,“转了一圈又跑回了丹同渡,李在啊,你真的认识路吗?”
李在无奈,“我也不知道啊,情况有点不妙啊。”
他放眼去看高堤下的芦苇荡,里面人影憧憧,刀剑撞击声还有濒死的惨嚎声不绝于耳,李在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想明白,却也证实了一件事情,有一道目光在暗地里一直注视着自己,会是谁呢?
李在站在高堤上,看着芦苇荡中厮杀的血光隐现,残肢头颅翻飞,远处大河浮冰如龙鳞,浩浩荡荡如神龙,听雨站在李在的身旁,两个人距离很近,肩膀挨着肩膀,但是听雨却看向丹同渡,这熟悉的小城,自己还是失去了它,听雨感觉很伤感,感觉自己有些软弱,李在的肩膀就很有力,很想靠一靠!等等,还有一个人在场呢,听雨有些慌张的和李在拉开一些距离,那个人一直站在三四步的样子,明明一个人站在那,自己好像很容易就忽略了他?真奇怪!
芦苇荡里面残酷的厮杀似乎很快就有了结果,从高堤上看,似乎有一方已经在逃窜,芦苇丛动荡着像波纹,不时有血花飞起,远远的离去,高堤下有两三个人拨开芦苇走向高堤,似乎还拎着个人?不一会的功夫,那几个人就上了高堤,个个精明强悍,清一色的灰布衣衫,还好不是李在一直吐糟的夜行衣,那几个人走过来把手里拎着一个血人放在李在跟前,居然是张武,看样子他伤的很重,背上巨大的伤口骨头都露出来了,不过致命的是一根弩箭,已经穿胸而过了,是从后背近距离攒射的。
李在看的有些反胃,用手指抚了抚鼻子,听雨已经转过身来,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李在,“李在,你晕血?”
李在连忙放下手指,“没有啊,绝对没有,我可是纯爷们真汉子。”
听雨瞪了他一眼,缓缓的蹲下身去,去看张武,张武伤痕累累浑身血迹,似乎已经死了?听雨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子,虽然他阴郁暴躁满身缺点,可是却很听话,也会死命的保护自己,虽然早就知道他勾搭了外面的人,听雨一直没有采取什么动作,也不允许父亲或者马叔叔还有别的什么人对张武做什么,可是张武还是满身血迹的倒在这里,死了吗?
听雨纤细白皙的手指抚过张武的脸庞,又去看他身上的伤口,丹同渡的崛起明面上是商路的通达,暗地里的厮杀与阴谋一样都不会少,听雨对于血肉模糊的场面也是熟视无睹了,她注意到那根致命的弩箭,做工大气,一看就知道是军械制品,听雨想去拔那根弩箭,张武却动了动,听雨喜道,“张武,你还活着,太好了,你挺住,我给你包扎伤口。”
听雨手忙脚乱的找东西,拿起李在的布搭就要往张武身上敷,快要沾血的时候,又放下,伸手去撕自己的裙摆,李在站在她身后幽幽道,“听雨,你别忙活了,他的生命之光已经开始溃散,回光之照,有什么话赶紧说,心脉断了,神仙都救不了。”
听雨的动作一下子就僵住了,张武努力的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