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去匆匆的来,林曜看着尘霾中抱着盒子的身影,停下手中的活,将扫帚立于身侧,喊道:“梁捕头,梁捕头!
您低着头干嘛呢?怎么像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啊!”
梁捕头将头埋得更低了,像只鼬鼠,侧着身子躲开林曜,林曜眼尖,立马惊叫道:“梁捕头!你脸上怎么长花了,是谁打的,你和我说,林曜定两肋插刀,帮你报仇!”
林曜同仇敌忾的话还没有说完,梁捕头已经狼狈不堪的逃跑了。
“真是没劲!”林曜嘟囔一声,扫帚一横,准备大展身手时,一个丫鬟捂着鼻子告诉林曜,知府夫人要见他。
进的屋子,林曜就见知府夫人铁青的脸色,果然一声质问:“你是哪来的下人,弄得乌烟瘴气,来人,掌嘴!”
不知为何,一听‘掌嘴’二字,林曜自然而然想起刚刚他瞧见梁捕头的惨样,一世心情从天堂跌入低谷,看着狰狞笑着的丫鬟徐徐走来,林曜立马炸毛了尖叫。
“夫人,小的冤枉,小的乃是,乃是替梁捕头做事啊!”
“天儿?你替他做事,和扫得乌烟瘴气有什么关系!”知府夫人疑惑道。
林曜眨着无辜的眼睛拖延时间,心下从没这般转得快动。
看来,这便是梁捕头的姐姐了,可是她为什么要打她的亲弟弟呢?
林曜努力的想着刚刚同梁捕头的只言片语,无辜的大眼神又想从知府夫人脸上看出点蛛丝马迹,又抽空瞅了眼身前挺拔的丫鬟。
丫鬟眼神中幸灾乐祸,不乏有激动过剩的戏谑,她双手负在身后,定是想要人分不清楚,她要出哪只一只手,这样一来紧绷的神经反而更能将痛感传递十倍。
这丫鬟有严重暴力倾向,看来若想将她拿下,非得……以暴制暴……符合她的品味才行。
这不过是林曜大脑飞速旋转的一点余沫子罢了,转瞬间林曜不慌不忙,从眼眶里挤出几滴泪花,解释道:“小的本不想说,只是既然您是梁捕头唯一的亲人,小的愿意说。
小的随梁捕头身边,梁捕头虽然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可看着光景,实则也是穷的叮当响,近几日梁捕头在……青楼看上个相好的。”
林曜瞧着知府夫人脸色一变,心下更加明确,用灰突突的手抹了把眼泪:“梁捕头知道夫人您深明大义,不会给他银子,所以找来小的,丢给小的把没了毛的扫帚,让小的把动静弄得越大越好,看到的人越多越好。
这样才能为衙门添些新扫帚,好从中得些银子。”
“夫人,求您不要责怪梁捕头,他也是不想麻烦您才想出这么个主意的,小的愿代梁捕头受罚!”
林曜擦干眼泪挺起胸膛,朝着身旁的丫鬟抬起了头颅,闭上眼睛伸长了脖子。
雄赳赳气昂昂的气韵,林曜能听到身侧丫鬟激动而紊乱的呼吸,扬起手掌划破空气所带来的震动。
“好了,退下吧!”关键时刻,天籁之音。
林曜睁开眼睛就看到知府夫人扶着额头显得很头痛,而身侧的丫鬟幽怨的小眼神,在他的脸上转了又转,一双灵动的眼睛尴尬的收回手去,藏在身后露出可爱的笑容来,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林曜出了院子,拖起他的扫帚,在园中又开始大肆挥舞起来,尘土漫漫,得意洋洋!
他不相信梁捕头短时间内还敢找他姐姐,挨了巴掌的男人,面子可是重要的很呐!
林曜这般惬意,院子中很快又乌烟瘴气,却是见一群群丫鬟风姿卓越,端着水盆银铃笑语,叽叽喳喳,围在林曜身边洒起水来。
漫漫水花,胭脂水粉,莺莺燕燕围着林曜络绎不绝,尤甚是刚刚要抽林曜嘴巴子的丫鬟,一双目中桃花点点,惹得一群丫鬟羞羞答答的玫瑰,红成一片。
府衙之内乌烟瘴气已除,林曜挥舞着扫帚一直未停,也解释不清他脸颊之上为何多了几处淡淡唇印。
花开一朵,各表一枝。
梁捕头坐在轿子中,尽量揉搓着脸颊,好让脸上的红印赶快消退下去,膝盖上沉甸甸的盒子此时似乎也没有脸上重要。
到了地方,下了轿子进了楼里,迎面正好撞上老鸨。
“哎呦喂,这不是梁捕头吗,好些日子不见,这是什么风又把您给吹回来了?”老鸨挥舞着手帕,走的近了,又一声惊呼。
“哎呦哎呦,这是被哪个姑娘打的,是不是我楼里的姑娘,您指出来,我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老鸨眼珠子凑了上来,瞧着红印,一个劲儿的心疼,一张小手绢自顾自的摸了上去,惹得梁捕头一阵的生疼。
梁捕头推开老鸨的手腕,揉着生疼的脸颊说道:“老妈子,咱到雅间里说!”
老鸨眼睛贼尖,瞧着梁捕头捂在怀中的盒子,眉开眼笑,吩咐丫鬟上茶,一扭一扭身腰,带着上了扶梯,进了间雅间。
进了屋子,老鸨的脸色拉了下来,没好气道:“梁捕头,自从赊账后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去衙门找,你那帮手下尽说你有公差在身,倒是让老妈妈我好找!”
“确实是公务繁忙!”
“感情你比知府大人还忙活!”老鸨撇了撇嘴,抓起盘子的瓜子嗑着,问道:“说吧,有什么事让我帮忙的?”
梁捕头捂在怀里的盒子放在桌子上,老鸨的眼神一直就没离开过,等将盖子打开,老鸨的眼睛直了,霎时间笑的花枝招展,脸上的胭脂抖落了一地。
“哎呦喂,这是上哪里发财去了,几日不见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