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哪儿来的马鸣声?
“哒哒哒!”
几匹马儿吐着白息从少年林曜身旁掠过,马背上着实爬俯着几个大块头,转瞬间就消逝了去。
“吁!”
一声低喝,又传来马儿嘶鸣,不一会儿马蹄声又是渐渐折了回来。
“小子,杭州大狱可是在前方?”
沉闷如雷的声音震耳欲聋,林曜捂着耳朵。
“大哥,你瞧他的行头,不就是狱卒吗?”
头排的大汉一瞧,可不正是吗,那公服上两个大字明晃晃的,也不废话,大手一捞,少年林曜就被轻而易举的抓到马背上。
“你这小小狱卒还不指路,耽误了大爷俺的公差,有你好果子吃!”
少年林曜张着嘴巴能塞下鸭梨,弱弱的指着他刚刚脱身而来的方向,这马儿霎时间奔腾起来,差点没将他摔了下去,若不是大汉揪着他的衣领的话。
“我,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少年林曜干巴巴的看着两旁街道向身后划去,这高头大马的,即便他能挣脱衣领上的大手,这摔下去也是非死即残。
“咦,前面的是……”
“周大哥,周大哥救命呐!救命呐!”
少年林曜喊得十分凄惨,也十分透彻,连他身后马背上的壮汉也显些被他挣扎挤了下去。
“嗯?!”
周大福回过头来,就看到少年林曜挥舞着手臂,高出马耳朵不少,其身后还有两匹马儿相随,风驰电掣的赶来。
听到呼救声,周大福来不及犹豫从腰间拔出刀来,顺势将不知谁家门口的两个木头凳子一脚踢到路的中央。
“俺等公差在身,谁敢阻拦!!!”
马儿上传来话语,速度丝毫不减,倘若撞上谁去,怕是都要粉身碎骨。
听到“公差”二字,周大福的眼睛更加红了,不退反进,明晃晃的大刀向那飞奔而来的马儿冲了上去。
马儿又何曾畏惧,对它来说,周大福那身子不过是个脆皮,它只需轻轻一蹄子就能让那家伙伤筋动骨一百天。
轻蔑的昂起头颅,吐着不屑的白息,飘逸的马尾在黑暗中连续划过两个完美的漂移,马儿伸个舌头就能探到那家伙血红的脸颊了。
“吁!!!”
“真是该死!”
就差那么一点,它就可以一蹄子将这个国字脸的家伙踹飞,为什么要停下?
扬起两只前蹄,高扬起身子,十分不满骑在身上的两个家伙,要把他们都摔了下去!
奈何身上的家伙牢牢的抓着缰绳,两只强健有力的小腿紧紧夹着它的肚子,其中唯一弱小的家伙本是要掉下来的,可是还是被救了上去。
放下蹄子,马儿只能瞪大眼睛吐着白息,瞅着脸前的国字脸的大汉,十分不满的在地上摩擦着蹄子,不过那汉子却是比它还要红目,且还是提刀上来。
吓得马儿赶忙别过长长的脸去,低下头颅把骑在自个身上的家伙露了出来。
马儿能感觉到那钢刀就擦着自个的耳朵,就差那么一点。
若不是它耳朵忽闪的快,它那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的马脸就会因为没有一双对称的耳朵,而再也得不到旁边母马的心仪了!
接着就是一阵兵刃交接的声响,然后终于身上的家伙跳了下去,马儿赶忙闪到一旁,嗅着道路上的石子,两双眼睛却是贼兮兮的。
若是稍有不对,它就可以顺着气味跑回家去,哪怕家在几千里之外!
虎尔哈两手握紧了刀把,压低了身子瞅着眼前同他一样的汉子,一双目子是火辣辣的激情。
而他身后两匹马背上的苏和与兰察,都是一副轻松的模样,都算不上压阵,看戏才是正理。
至于少年林曜,则是被他们丢弃在一旁,就同马儿一样,遭人无视。
虎尔哈勾了勾手指头,周大福不为所动,他搞不清楚这群家伙的来历,显然是面生的紧,不曾见过,不可能是知府里的。
那为何要抓恩公呢?
难道知府大人已经请的外援来了吗?又何须这般大张旗鼓的?这杭州城里的府兵就够了的!
况且,知府大人此时又怎会知晓他放跑了恩公呢?
“嘿,与俺对决的人可没一个敢走神的!”
呛!
周大福堪堪挡住一击,却是迎来第二刀。
这刀也无出气奇之处,甚至就是直来直去的一刀,可抵挡下来后,周大福手心一阵的麻木,来不及喘息,第三刀,第四刀,直至第五刀……
哐当!!!
一柄残刀掉在地上,周大福看着迎来的第六刀,下意识的挥臂格挡。
“慢着!”
少年林曜一声惊呼却是晚了,他捂上了眼睛,久久没有听到声音,这才剥开手指。
那一刀已经是被大汉收了回去,少年林曜连忙上下打量着周大福,在确定没有任何受伤之时才,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哥哥也太认真了吧,这才六刀,为何不多玩玩!”
马背上的兰察摸着脑袋瓜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显然不怕事大,同时踢了踢马肚,显得十分焦躁。
“怎的?你想露两手?”
兰察露出希冀的眼神,甚是怀疑耳朵听错了,看着大哥十分认真的眼神,兰察十分的感激,兴奋的脸颊上升起一坨晕红。
利索的跳下马去,老气横秋的指着周大福正要说什么豪言壮志的大话时,却是见大哥将刚刚收回的刀抽了出来,顺便勾了勾手指。
兰察上马的速度比下马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