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瞧着这般实诚的人,少年林曜颇受感动,亲自俯下身子将跪匐的兰察扶了起来。
明亮亮的月终于是从那乌黑乌黑的云彩里钻了出来。
兰察挺拔的身姿在月色下更加的洁白无瑕,宛若圣洁的骑士一般,单膝跪在地,十分忠肯的接受贝勒爷的青睐有加。
他的马儿“啾啾”的嘶鸣,抬起两只前蹄,为主人欢呼雀跃。
“这个家伙……”
苏和与虎尔哈不屑的撇了撇嘴,两双眸子盯着兰察那欠揍的表情,挑了挑剑眉。
又见兰察肮脏、又粗又笨的大手竟被贝勒爷红润细嫩的双手握紧,简直就是一种玷污!
亏那家伙还推三阻四,欲语还休,怎么就不照照镜子!
苏和,虎尔哈恨不得把那混球拖到角落里教他做人,可惜……看贝勒爷的神色,貌似还挺喜欢那混球的!
咬了咬牙,忍耐住自个不听话的拳头,虎尔哈与苏和幽幽怨怨眼神若是可以杀人的话,足以将兰察绞杀的连灰都不剩。
或许注意到身后灼热的目光,兰察回过头去,趾高气扬的挺了挺酒槽鼻子,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十分不好意思摸了摸头,又转过身去十分虔诚的接受属于他的光荣。
一个忠厚老实,善良又淳朴的形象让少年林曜更加满意了几分,眼中已经透露着毫不掩饰的欢喜之色。
“嘴巴都翘上天了,贝勒爷怎么就眼……瞎!
哦不!贝勒爷慧眼如炬,明察秋毫,实在是那可恶的混球太会伪装了!!!
他竟然敢欺骗贝勒爷幼小的心灵!”
虎尔哈与苏和捂着脑门不忍直视,心中实在愤愤不下,便瞪着铜铃大的眼珠直愣愣盯着另一处。
治不了他还治不了你这畜生吗?
随着一声哀鸣,兰察的马儿放下欢腾的前蹄,低下马脸赶紧溜达的远远的,若是晚了,那两个瞪着吃人眼神的家伙说不定会吃马儿!
到时候,即便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它也只能留个全尸。
“哼!倒是识相!”
把怨气发泄在马儿身上,虎尔哈,苏和总算扬眉吐气了一番,然后瞧着那混球还在贝勒爷身前讨好卖乖,在地上留下一口唾沫丁子,身子却是凑了凑前,弓下身子道。
“还请贝勒爷速速回京!”
“对,请贝勒爷速速回京!”
两个人儿十分恭敬的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颅,一手遮在俯身的身下,另一只手握紧拳头撑在脚裸的边上。
若是从侧面看去,出奇的整齐规划,就连跪着的靴子都在一条直线上。
“此时回京?还有些事情未了呢!”
少年林曜果断的摇了摇头,望着夜色,满是坚决。
“可是大福晋……”
“娘亲想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不急于一时!”
林曜似乎知道要说什么,直接干脆利落的堵上了虎尔哈他们的嘴。
对视一眼,虎尔哈与苏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缕努力奋斗的拼搏,鼓起勇气两人的脑袋叩在青石板上,只发出一个声响。
“奴才斗胆再请贝勒爷回京,特奉大福晋嘱意:
贝勒爷离家多日,不甚想念,不知贝勒爷吃的好睡得好吗,身体的旧疾可复发,若是贝勒爷少一根毫毛,额娘定赐蓝氏白绫一条!
倘若心有额娘,何不见来信,如此杳无音信,让人莫不迟疑我儿还在世上否?
有儿如无儿,额娘无脸出的府外,若还有孝心,速速归来,你我母子连心。
若有迟疑,家法伺候,绝不姑息!”
虎尔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一旁的苏和同样抹了把脸,冷汗浸湿了整个衣领,大气不敢出,小气直喘。
“呼……”
吐出一口浊气,虎尔哈头颅更低了,不过依旧如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执着。
“另……小桃红带话:
贝勒爷安康,福晋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呢,如今已经是天天念叨上了。
托贝勒爷洪福,小桃红如今可是多了一个职务。
家鞭每日里拿木桩子练习可真是没劲,还好有代善小主子在一旁陪着,不过小主子似乎对这一套很是熟悉,不过贝勒爷放心好了。”
说到这里,虎尔哈猛然抬起头来,两根手指摆着“v”型手势搭在脸窝(可惜他没有酒窝),咧着嘴巴笑得鬼哭狼嚎而不自知。
眨了眨眼睛,风骚的抛了一个媚眼,赶紧低下头颅。
也不知是羞耻之心太浓,还是因为突兀的十分大胆,惶恐的颤抖着身子,瘫软在地上
这是小桃红特地嘱咐的,让虎尔哈说道此处时,一定要摆这个动作。
虎尔哈尽忠职守的完成规定动作,又一丝不苟的继续传达。
“小主是抢不去我这个职业的,虽然,虽然代善小主很想很想的,不过能亲自刑法贝勒爷,小桃红又怎么会错过呢!
所以,为了小桃红的一点小小点私欲,还有代善小主想要观摩的愿望。
贝勒爷收到口信,勿要急着回来,江南多美的地方呐,再多玩上几日好成全我和小主吧!
小桃红在这里给您……万福金安了!”
瞧着虎尔哈一骨碌的爬起来,林曜刚刚呕吐的心情还未平静下来,瞪大眼睛还不清楚这跪着的大汉怎么就又起来了。
不过……看着虎尔哈脸上又挂起鬼哭狼嚎的笑容,尤其是那双妩媚作呕的眼神一个劲的瞧着他。
少年林曜不得不怀疑这家伙会不会有鲜为人知的第二个人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