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
一声呼叫打断了王麻子的动作,回过神来问道。
“谁?你是谁?”
来人一身黑衣,重要的是还蒙着面容,给谁也觉得大白天之下颇为怪异。
“嗯?信!”
黑衣人眼神霎时间盯住了王麻子手上的信封,二话不说冲刺了上去,连同匕首都在奔跑中脱壳,露出一抹冷锋。
王麻子明明刚刚已经受伤,连动作都如僵尸似的,可此时生命似乎受到威胁,爆发出了无限的潜能。
他先是将信封收回怀里,此时黑衣人距离他还有三丈之远,接着他左右转头寻找逃跑方向,可惜此处本就是赌坊的后巷,只有一个出口,那就是黑衣人的方向。
王麻子觉得自己要死了,可为什么要杀他呢,他觉得太不公平了,这些年可是一直坚守原则,从来没有侵害过身边的每一个人,甚至他都去主动帮助街坊邻居,挑水,晒衣服,帮他们找回丢失了三天三夜的牛。
王麻子自认为自己绝对算的上是一个和蔼可亲,善良而又乐于助人近乎完美的邻居了,维护了这样一个坚实完美的“兔子窝”,绝对可以保护的了他。
王麻子分神之际,黑衣人已经离他只有五尺,那把匕首上的冷光都已经直入他的眼帘。
“为……为什么啊!”
一滴眼泪如趵突泉似的,王麻子的右眼流下一行清泪,垂至他的下巴尖,晶莹剔透的同匕首一般发亮。
刀尖插过来的时候,刺透了那滴坠落的泪水,接着……空空如也!
在同黑衣人反应过来时,王麻子已经闪至他身后,撒丫子跑的比谁都快,留下一连串的泪珠还在空中坠落。
“这……高手?”
黑衣人吃惊的连同匕首都掉落在地上,愣了好一半天却是踌躇该不该再追上去。
“喂!黑衣小子!对!说你呢!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么?什么?刚刚跑过去一个人?别开玩笑了,当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是傻子么?”
兰察抱着胸口从巷子口缓缓走了进来,明明他是三个人中的末尾,却是最先说话的,还瓮声瓮气的颇有威仪。
“话说你这小子大白天穿着夜行服,生怕别人看不到你是么?哎呦,这装备倒是齐全,就是这匕首也太短了吧?一刀子捅下去,遇到个胖一点的怕是还不够塞牙缝的。”
虎尔哈不屑的将匕首捡了起来,用刀背轻轻拍打着手掌,和老太太的捶捶棒没什么两样。
黑衣人:“……”
“别紧张,就你这胆子怎么能当大侠呢?至少要拿出点男人的勇气!呐!瞧见了没,俺这胳膊上的肌肉可是练了二十多年了,就你这身子骨想行走江湖还差的远呢!”
“知道了么?问你话呢,知道了么?”兰察一声怒斥,连同他的两个大哥都不由的挠了挠耳朵,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黑衣人:“知……知道了。”
“没吃饭还是怎么找?大声点!再大声点!”
“知……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很好,这样才有点男人气概,叫哥,叫两位大哥好!”
“两位……两位大哥好!”
“不错不错,还是懂礼貌的,知道一人鞠个躬。”兰察十分满意,呲牙咧嘴的露出一副难看的笑容,又赶紧双手虚托将虎尔哈与苏和谦让出来,腆着脸皮。
“大哥,二哥,有什么话尽管问,俺看这小子也不敢撒谎的!”兰察又转过脸去:“是不是?”
黑衣人:“是是是!小子一定实话实说。”
“知道王麻子么?赌坊的人说刚刚被拖到这了,你有没有见?”
黑衣人身子一个哆嗦,靠在墙上像个靶子似的,瑟瑟发抖,偷偷抬起眼睛瞧了一眼,瞬间心灰意冷。
光一个就不好搞,还来三个,还是一个比一个凶,今儿出门真是没看黄历呐!
“不……不认识!”
“不认识?你是外来人士?”
“不不不,不是,俺是本地人!”黑衣人慌慌张张的摆手,生怕有什么纰漏。
“本地人能不认识王麻子?”
“不熟,是不熟,没……没见过几面。”
“你小子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不会是有什么隐瞒的吧?”兰察摸着下巴露出一丝狐疑。
扑通~
“大……几位大哥,小弟……对……对天发誓,绝没有在这见到王麻子,他……他还欠……欠俺不少钱呢!”黑衣人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下巴不听使唤的颤抖。
“没出息的家伙!”兰察懒得理他,转脸看着自家两位哥哥,笑得如一朵菊花:“这下怎么办,这杭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若是就我们几个找恐怕……”
苏和眼睛一翻,然后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黑衣人,问道:“话说,你来这巷子深处做什么?还一副这般见不得人的打扮?”
“俺……咦?俺是来做什么的?俺这脑袋一时灵光一时糊涂,怎么就想不起来呢?”黑衣人喃喃自语,抬起头颅可怜巴巴的看着三个凶神恶煞的大脑袋,问道:“那个,大哥们真的不知道俺来这里做什么么?”
砰!一记爆栗。
“废话,俺们要是知道还能问你么?”三只手不约而同的抬起,但互相对视一眼后,虎尔哈与苏和干咳一声收回了爪子,任由兰察一人独自享受。
“真是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黑衣人顾不得脑袋瓜上的疼痛,双手捂着胸口松了一大口气,低声喃呢。接着挺起胸膛十分骄傲的说出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