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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掀过,洛家的小院咣当一下的就被推开了,洛瑜亮是喜笑颜开的冲了进来。
“姐,快点,新娘的都到村口了。”
“就来.”洛瑜?f不慌不忙的将刚洗好的碗一只只擦干叠放在碗架上,再擦了擦手才从屋里出来。
今个是初五,也是村西头一份人家娶媳妇嫁姑娘的好日子。
忻娘今年也才18岁,堪堪比洛瑜?f才大了几个月。
很难相信吧,当今社会还有换亲一说,而那个忻娘就是换亲的对象。
谁让崖头沟穷呢,没电不说,连吃水也困难,那家有一个小子和二个姑娘,小子今年都24了,也娶不进来媳妇子,守着那几亩薄田和身子不好的母亲,妹妹,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子。
被换亲的另一家也是,就在离崖头沟村有十来里地。
那家的儿子是个因为车祸少了一条腿的残疾人,也找不到媳妇,而他的妹妹却是智力上稍有点问题的女孩。
两好归一好,两家都找不到媳妇子,就用了这种在现代社会里最最让人看不起的换亲。
说实话,要是齐整点的女人都不愿意嫁来崖头沟村的,而齐整一点的姑娘也不会甘愿嫁一个残疾人,只是两家的情况容不得女孩们反抗。
又嫁女儿又娶媳妇,崖头沟村也算是大喜事了,村里人几乎都聚在了那家,小娃娃们跟在身后讨要喜糖,还有蹲着身子在地上捡那没炸过的鞭炮。
姑娘子在屋里哭,做母亲的在劝。
“妮儿,娘知道你是委屈了,大柱少一条腿,可是那个村里好歹有水也有电,想进个城也比俺们这嘎答的方便的多,为了你哥,就忍忍吧.”
土蓝色的包头巾,一头灰白而枯燥的头发,单薄的身体,黝黑的脸上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虽然是娶媳妇嫁闺女,可是妇人身上的衣服也仅仅是干净整齐而已,而并不是新衣。
而就要出嫁的妮儿,红袄红裤,一双黑帮红边的千层底棉鞋,齐耳的短发上用别着一朵红色的绢花,可是那圆圆的脸盘上看不出一丝喜悦,因为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饱含着泪水.
是啊忍忍,谁让她是家里的大姑娘呢,妹妹还小,家里需要哥哥掌家啊.
姑娘没有吭声,不过哭的声音却小了很多.
一边帮忙的妇人对一众看热闹的人嚷道“哎,我说你们别弄错了,这是妮儿的嫁妆,一会新娘送来后就把这些给捎回去.”
送完新娘,驴车队只喝了口水,连带男方家发的烟都没来得及抽就要往回赶,因为要赶在吉时前将新娘子接回去好拜堂成亲。
妮儿的哥哥顺子长得并不好看,典型的北方汉子,粗壮粗壮的,一付细小的眼睛和上挑的眉毛让人的第一眼印象并不好,总觉得这人是难以相处的。
可是他很孝顺,很顾家,不然若大的一个酗子肯定不会甘心卧在这犄角嘎啦的地方娶妻生子。
父亲早逝,母亲常年卧床,干不动地里的活,两个妹妹都还小,如果他一走了,这个家就散了。
即使这样,妮儿也是读到初中毕业,而小妹妹还在读三年级,崖头沟并没有村小,最近的小学校也离这有好几里路,也是他每天起早贪黑接送的。
妮儿与洛瑜?f是小学与初中的同班,初中毕业后,妮儿没考上高中,就缀学在家务农了。
看着曾经的同窗就要嫁做人妇,洛瑜?f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妮儿,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洛瑜?f将一个红纸包着的礼包递给了妮儿说道。
“快擦擦眼泪吧,妆都花了.”
“?f?f,你咋还送我东西啊.”手中的物件硬硬的,感觉象是个盒子。
“不值钱的东西,我托人从平遥带回来了.”洛瑜?f笑道。
拆开纸包,妮儿低声的惊呼了起来:“好漂亮.”
入眼看见的是一个四方的黑色的漆盒,盒子的顶盖与四圈,全都镶嵌着仿象牙雕成的图案,盒盖上是一付五子登科图,非常的可爱,而那些图案边上无一不带着细细的金线嵌边。
平遥盛产推光漆器,洛瑜?f送的是一个首饰盒。
(推光漆器是一种工艺性质的高级油漆器具,以手掌推出光泽而得名。山西著名工艺品平遥推光漆器外观古朴雅致、闪光发亮,绘饰金碧辉煌,手感细腻滑润,耐热防潮,经久耐用,诚为漆器中之精品。现有品种多为高档屏风、挂屏、电视柜、大小衣柜、角柜、酒柜、陈列柜、首饰匣等。底漆多以墨黑、霞红、杏黄、绿紫为主,上面绘以具有民族风格的图案,如古典剧中的故事人物、古代神话、传说中的故事人物等等,或描金彩绘,或刀刻雕垫,或堆鼓镶嵌,线条流畅,色调和谐,富丽堂皇。)
“妮儿,送你这个首饰盒子只是希望你今后的日子越过越好,更希望你能早点把这盒子装满.”
没有什么骟情的话语,普普通通的几句话也是洛瑜?f真心的祝福。
妮儿送走了,洛瑜?f并没有跟着去送嫁,姥娘和姥爷做为村里的长者都在席上,自己也需要在这边照应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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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洛瑜?f躺在炕上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着与自己同样年纪的妮儿,因为家贫早早的嫁人。
她头一次感到了自己是幸运的。
虽然父母抛弃了她,可是她有一对好外祖,如若不然,是不是今天的妮儿就是明天的她。
用电问题暂时解决了,可是崖头沟村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