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眼神凶戾,宛若死神,坐在椅上。
跪在地上的人,胆儿都要吓破,大气也不敢出,一直低头看地面,身体抖个不停,从心底衍生出的恐惧感,让他害怕,这一刻,他仿佛置身于黑暗地狱之中。
姬月薄唇紧抿,抿出一条苍白的线。
他站起身子,朝前走去,走至那人身边时,毫不客气地踹去一脚,跪在地上的男人身子犹如稻草人般倒飞了出去,砸在龙凤木柱上,再滑下来,摔在地上,蓦地吐出一口血。
“滚!”
姬月眸光阴冷,嗓音暗哑,一个字说出,气势如山。
地上伤痕累累的男人,甚至不敢抬眼看,手捻着衣袖将地上血迹擦干净后,灰溜溜的离开,路过门槛时,还被拌的摔了一跤。
男人惶惧,生怕吵到了姬月,连忙把门轻轻关上,落荒而逃,仿佛走慢了一步,就会没了命。
那个房间里的王,是天下苍生的主宰。
别人的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屋内,姬月站在原地不动,保持沉默,片刻后,他打开密室的门,密室内,桌上,墙上,挂着一张张美人图,是各种姿态的夜轻歌,或是低头温柔,或是红衣如火,时而双眉凌厉,时而明眸生辉,一颦一笑,都是道不出的风骨。
看到这些美人图,姬月脸上的表情才温和了些。
突地,他眼神凶戾,阴诡可怖。
他走至琉璃桌前,便见桌上的一幅画,裂开了一道口子,那口子裂缝,直接衍生到画上美人的嘴角。
姬月心疼的看着画上的人儿,伸出手,轻抚她的嘴角,似是想把裂缝给抹掉。
房外,庭院。
帝九君慢步走来,正看见跌跌撞撞想要走的男子。
这男子正是适才在房间遭受姬月怒气的那人。
“这是怎么了?”帝九君看着男子额上的伤,皱了皱眉,问道。
男子看见帝九君,满脸委屈,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帝九君问。
男子嗫喏了许久,才犹犹豫豫的开口:“下午的时候,我不小心,把画给撕裂了。”
帝九君瞳眸骤然紧缩。
男子身上的伤很重,弥漫出一股血腥味。
帝九君想说什么,叹了口气,才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捡回一条命算好的,以姬王的性子,该杀了你不可。”
男子急的都要哭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你杀人放火姬王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唯独那密室里的千百美人图,全都是姬王的瑰宝,他让你来打理,你却毁坏了,的确该罚。”帝九君道。
他虽然也觉得姬月偏激,但就算没有遇见夜轻歌,曾经的姬月,也是这般偏激,只不过,现在姬月的极端,都放在了夜轻歌身上罢。
他有着极大的抱负,都说男人的志向是家国天下,可他并非为了江山,而是君临天下后的十里红妆,把心心念念的她娶回家。
男子不敢说话了。
他一直都知道,密室里的那些画,是姬王的逆鳞。
当他把画撕裂后,无比害怕,思前想后,犹豫挣扎,还是决定跟姬月坦然承认错误。67.356
姬王暴躁如雷,怒不可遏,但男子心里明白,这算是轻的了,否则,他现在可能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直到现在,回忆起方才姬月发怒的画面,男子依旧有些心有余悸。
怪不得。
怪不得妖域,那么多人怕他。
“九君阁下,画上的女子,是谁呢?”男子问道,充满了疑惑。
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才能让姬王神魂颠倒呢。
“大半年前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召唤出八骨鳄龙,毁了寻王军队的女子。”帝九君淡淡的道。
轻歌虽只出现了一次,但她已经成为了妖域的传说。
闻言,男子双眼热切,“是她。”
大半年前妖王和寻王的一场战斗,结局因一个女人而改变,男子听到这件事后,便一直崇拜那姑娘。
男子恨恨的道:“我真该死,竟然毁了她的画,不过,如果是她的话,那绝对配得上的姬王。”
帝九君轻笑一声,道:“你不懂,没有配不配。”
的确,就算轻歌低贱进尘埃,就算她被所有人抛弃,姬月依旧能给她温暖,不离不弃,反之,姬月若在泥潭里挣扎,她也会陪着他,相依为命。
“是我肤浅了。”
男子揉了揉额,突地面上露出痛苦之色,一阵光芒闪耀,从他身体里爆发出来,男子身体扭曲,最后化作一只黄狐狸,趴在地上,呜呜了两声。
帝九君看着黄狐狸,笑了笑,“姬王下手太狠了。”都打回原形了。
帝九君蹲下身子,揉了揉狐狸脑袋,道:“快去医治吧。”
黄狐狸哀怨的看了看他,转身溜走。
帝九君摇了摇头,走进屋内。
屋子里,空无一人,地上有茶盏碎片,桌面茶壶里的茶水已经凉了。
“不在吗?”帝九君喃喃自语。
“找我什么事?”隔间珠帘被掀开,姬月从密室走出来,一张脸,阴寒,面无表情,眸子嗜血,弥漫着猩红雾气。
“这几天放逐之地可能会有大动静。”
帝九君道:“你收服了海盗部落,相当于掌握了整个海域,海盗来往的收益大部分都落入了我们的荷包,寻无泪在魔鬼部落那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的情况,城池正在慢慢建设,我们必须未雨绸缪,否则等他们杀过来,就晚了。”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