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苦笑,闭上眼,不敢与之对视。
既然东陵鳕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便装着。
许是大病初愈的原因,身边又有这么一群温暖的人,轻歌慢慢卸下戒备,安然入眠。
赤羽与其他几人对视一眼,都走了出去,给轻歌一个舒适的环境。
东陵鳕躺在轻歌旁边,嘴角勾着浅笑,他看向女子的眼神,无尽温柔,陷入这宠溺中的人,骨子仿佛都要酥麻。
赤羽等人进了另外一间屋子,打算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等轻歌身子再好点,就准备离开冰谷。
冰谷太冷,不适合轻歌休养。
进了房间,赤羽把背在身上的药箱拿下,调制几瓶药剂。
许是觉得空间不够宽敞,赤羽走下楼,去了客栈后院,再将炼丹鼎炉拿出来。
接下来,才是最为关键的,马虎不得。
东陵鳕和夜轻歌,都得按时服用丹药,现在两人的情况,很不稳定,虽说没有性命危险,但若是因此留下病根,就得不偿失了,且会影响往后的修炼。
赤羽在鼎炉前坐了许久,游刃有余地操控着精神之火
渐渐,赤羽浑身是汗。
虽说轻歌清醒前赤羽也休息了那么一小会儿,可他毕竟就这么一副身体,吃不消。
等赤羽将东陵鳕、夜轻歌二人几天的药量炼制出来后,微微喘着气,眼前景象模糊,似乎有些眩晕,赤羽伸出手扶着鼎炉才不至于摔倒。
只不过,经过精神之火长时间的灼烧,炼丹鼎炉表层的温度特别高,烫伤了赤羽的手。
“嘶——”
赤羽下意识皱起眉头,倒吸一口冷气,迅速抽回手。
赤羽垂眸看着手,掌心那里破了好大一块皮,血肉模糊。
此时,脚步声响起,赤羽抬头,正见无忧逐步走来。
赤羽诧异的看着无忧。
无忧望着赤羽的手,皱起剑眉,走至赤羽药箱前,看着一堆杂七杂八的药剂和丹药,问:“哪个是止血的?”
赤羽不解,而后指了指一个桃/色的药瓶。
无忧从药箱里挑出了一块软布,将药瓶拿起,走到赤羽面前,将软布分为两块,第一块擦拭掉赤羽掌心的血,再将止血药剂倒在伤口上,而后用另外一块软布为其包扎。
赤羽双眸微微睁大,睫翼轻颤,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如鲠在喉,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保持沉默。
无忧包扎完毕后,晃了晃自己的手,他手上的伤口,是由赤羽包扎的。
无忧爽朗笑道:“这回,咱俩扯平了。”
“的确。”赤羽道。
赤羽看起来,和周围的人都不一样,尤其是那一头亚麻色短发,干净利落,俊美和煦。
害羞时,少年耳根子粉红,赤羽笑起来,嘴边两个酒窝深陷,格外好看,就连阅人无数的圣兽无忧,也看得痴了。
少年比女子还美,那柔嫩细腻的肌肤,仿佛是羊脂玉,让人忍不住捏一把过足瘾。
两人站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大雪纷飞,银装素裹,炼丹鼎炉下的一簇小火苗,被扑来的冷风熄灭。67.356
四下里,寂静死沉,落针可闻。
无忧反应过来,立即转头看向别处,双手负于身后,心里暗骂自己一句,他未免太饥/渴了,竟然觉得一个少年如花似玉,俊俏无双。
他一定是疯了。
疯了。
此前,无忧爱上过人类女子,结局惨不忍睹,至此,往后,他便丢了这方面的念想,封闭了心。
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对一个人类少年下手吧。
禽/兽,太禽/兽了。
无忧脑子里默念佛经。
赤羽看着脸色不断变化的无忧,皱紧了眉头。
赤羽低头扎的手,简直不堪入目,可此时此刻,赤羽倒是觉得温暖。
他突然想起那不堪的父母,终日争吵,打架不休,互相咒骂时的狰狞模样,赤羽就算进了棺材,怕也忘不掉。
他假装精神有问题,让自己极端疯狂,戴上一张妖冶的面具,久而久之,面具入骨,再也无法取下。
多年后,有医师说他,精神有问题。
时间长了,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赤羽回过神,摇了摇头,脸色惨白。
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赤羽低着头,将炼丹鼎炉和方才炼制完成的丹药、药剂收起来。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这两日太累了?”
无忧见赤羽往回走,连忙追过去,拉住赤羽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赤羽的后脑勺,额头对着额头,感受少年的温度。
无忧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赤羽措手不及,手一松,药箱便掉在地上,心跳骤然加速,浑身发烫,双眸紧缩,细小的喉结滚动了几下,不由咽了咽口水。
无忧本就皱紧的眉头,这会儿更像是打了死结,狠狠拧在一起。
无忧与赤羽拉开距离,用手摸了摸赤羽额头,疑惑的道:“这么烫,发烧生病了吗?看来为了轻歌的事,你太辛苦了,既然把丹药炼好了,就休息会儿,你肚子空着的吧?我去让客栈掌柜给你煮一碗鸡蛋面。”
似是没察觉到赤羽的异样,无忧低头把药箱捡起来,打开,翻了翻里面的各种药剂。
“哪个药剂是治疗发烧的?”无忧满头雾水。
赤羽闭上眼,缓了会儿,而后睁开眼,将药箱合上,抢过药箱,朝前走,道:“我没事,不过有些累了,休息会儿就好。”
赤羽尚未走几步,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