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坐于轮椅,双手轻放在膝,她有些发愣地看着这个狰狞扭曲张牙舞爪的男子,难以把他和记忆深处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她心心念念的齐哥哥,会带她抓蝴蝶,会给她摘花,在她思念的时候,披星戴月而来,浑身充满了光,如同身披荣耀的勇士。
如今,他身上的光全部暗淡,只剩下丑恶叫嚣的嘴脸。
兴许他从来都是黯然无色的一个人,她的爱慕,将光赋予了他。
皇甫齐喋喋不休的骂,怒火滔天,把阿柔说得狗血淋头。反观贺兰春,他如护珍宝。
变的从来都不是时间,是人。
只是没人愿意承担自己犯下的罪孽,便把过错推给了时间。
一时之间,小公主不知自己千里奔赴降龙领域是为了什么。
她想亲眼看看他,听他说恩断义绝,再给上她的祝福。
可现在,一切都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她身为皇室公主的骄傲尊严,早已被皇甫齐当作草芥无情地践踏。
“皇甫齐,你再说一遍!”楼兰拔剑。
“怎么,想对本宫动手?楼兰,你以为这里是无量公国呢?”皇甫齐道。
小公主的手轻放在楼兰的手背,“皇甫齐,你想做什么?”
皇甫齐皱起眉头,眸色微深。从记事起,他便知阿柔是自己的未婚妻,时常乘坐位面神兽去无量公国找阿柔。
小公主就像个小尾巴跟在他的身后,奶声奶气,一口一个齐哥哥喊进了他的心坎里。
似乎,这是小公主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冷漠而生疏,没有了任何的爱慕之情。
皇甫齐怒:“我想做什么?你皇姐刺了阿春一剑,这一剑,我必须刺回去。”
“你敢!”楼兰震怒:“皇甫齐,你还有没有心?”
刺啦一声,鲜血飞溅,刺了每个人的眼睛。
小公主拿着短匕,刺在自己的腰部,清澈温和的眸望向了皇甫齐:“够了吗?”
皇甫齐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如何也没想到小公主会这么做。
这个女孩的眼中怎么就没有光了呢?
“阿妹!”楼兰高声大喊。
“若是够了,便走吧。”小公主温柔地看着楼兰:“皇姐,阿柔没有事。”
皇甫齐步伐有些降序,几乎是落荒而逃,慌张之时无暇顾及受伤的贺兰春。
贺兰春深深地望着小公主,她不相信,世上有人会说不爱就不爱了。
事情至此,贺兰春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被侍女搀扶着回到了降龙领域的营帐里。
“阿妹,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楼兰泪流不止。
“我没事的。”小公主四处寻找着什么,看见轻歌后,凝眸而笑:“夜公子,可以为我止血吗?”
轻歌拿过了小九的药箱,先洒下止血药粉,再及时拔出匕首,将药膏抹在上面。
轻歌将一瓶药剂递给小公主:“把这个喝了。”
小公主接过药剂,乖乖地喝完。
这药剂的味道很苦,从来没有人能面无表情地喝掉,基本上都要呲牙咧嘴一番。
反观小公主,喝的过程中面带微笑,一双明眸如水温柔,清澈似泉。
见到小公主后,轻歌终于明白楼兰为何要拿命护着小公主了。
这么善良温柔的姑娘,谁不想放在怀中宠爱呵护呢?
“阿妹,不能有下次了,皇姐会生气的。”楼兰说。
“皇姐放心,我会听皇姐的话。”
楼兰把小公主推进了营帐,将小公主放在了床榻,小公主沉沉睡去。
在梦里,那个光芒万丈能刺穿全部黑暗的少年,突然被黑夜吞噬。
楼兰面色较差,走出营帐后眼中还挂着泪。
“公主,不必担忧,小公主没事的。”十三皇叔安慰。
楼兰攥紧了拳:“我一定要拿到赤龙果!”
“夜公子也要赤龙果……”十三皇叔皱眉:“夜公子对我们很好。”
楼兰红着眼:“皇叔,能把赤龙果一分为二吗?”
十三皇叔宠溺地看着楼兰,摇了摇头:“傻丫头,赤龙果一分为二,就没有价值了。”
楼兰蹲在地上垂着头,马尾和流苏带子垂落在地:“怎么办才好……”
“车到山前必有路,公主与其杞人忧天的自扰,何不想想办法如何抢夺赤龙果?”十三皇叔道:“无痕公子绝非庸俗小人,我们若靠本事拿到了赤龙果,他也不会怪罪的。”
听到此话,楼兰的心情好了不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轻歌。
只见轻歌吊儿郎当地坐在贵妃椅上,手里摇开了扇面,露出衣冠禽.兽四个字,嘴里正说到:“却说那伪君子,不如真小人,本公子纵是小人又如何,那也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
十三皇叔颇为尴尬地咳嗽了几声,一老一少两个人在营帐旁,讨论声戛然而止,都已沉默了。
“其实夜公子说的不无道理……”十三皇叔说。
“嗯……挺有道理的……”
“……”
相顾无言。
后面的几天里,上百支队伍都在等待着赤龙果。
花无泪不分白天黑夜的用乾坤天极勘察赤龙果,这日,终于有了准确的结果。
轻歌在营帐里熟睡,花无泪兴冲冲地掀起帘子狂奔至营帐内,守着营帐的奴七都没有拦住她。
花无泪没想那么多,一心只想着把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给轻歌听。
“夜公子,我找到了赤龙果出世的准确方位。”
花无泪才把话说完,轻歌惺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