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你想要爱上新的人了吗?”平西战将问道。
玲珑低下头来,望着水洼堆积的地面,久久不语。
“因为,我要报仇雪恨!我要让伤害我男人的人,得到该有的惩罚。我还希望,能帮到歌儿……”
玲珑的脸庞之上,早已分不清了雨和泪。
她的眼中是坚定如铁,即便话语声那么的轻。
平西战将的心脏,犹如被重锤猛然砸过一般。
“你恨他吗?”平西战将压抑着声音再问。
“恨谁?”
“十年前,死掉的那个人,你曾经深爱的那个人,你恨他吗?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还活着,你会恨他吗?恨他十年来不闻不问,不曾出现,让你受了十年的落寞与痛楚。”
平西战将的话,突然多了起来。
玲珑扭过头,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恨……
“不会的,我怎么舍得恨他,如果他还活着,我高兴还来不及。”
玲珑笑了:“即便他娶妻生子了,我都不会恨他,只要他能活着。他的人生已经毁在了我的手中,我又怎敢去恨他?”
眼眶之中源源不断地溢出了泪水。
好在,雨很大,无人看她狼狈的掉泪。
平西战将愣住。
他似乎,低估了玲珑的感情。
“你有多爱他?”平西战将问道。
“十年,一百年,一千年,乃至于一万年以后,我对他的爱意,不会减弱半分。我这条命,愿随时奔赴他。”玲珑呼出了一口气:“平西战将,你若还有事的话,就先走吧。”
平西战将望着瘦削的玲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他怔愣在大雨之中。
似是回到了多年以前的那个阴霾天,同样也是个雨夜。
雨很大,少年孤身一人,女孩提着伞来找他,接他回家。
那时,即便雨水湿润,他也能闻到女孩身上的清香味道。
即便时隔多年,也难以忘记。
玲珑眼花缭乱,头痛欲裂,终是撑不住了,倒在大雨中。
平西战将慌了神,丢下了伞,将她拦腰抱起,疾冲向神龙山。
半山腰,书童拦路:“诶,神龙重地,不可侵犯。”
后方,却是传来苍老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平西战将抱着玲珑,来到了神龙山的云霄处。
分明该是黑夜,此处,竟然白昼一般,晴空万里。
云霄滚滚,浓如寒烟。
一人坐在竹桌前,淡饮清茶,闲云野鹤。
是个白发苍苍,却又仙风道骨的老人。
云霄之处,四方天地,偶尔响起天雷神音。
平西战将满身风雨,抱着玲珑疾冲而至。
风尘仆仆。
“药老先生,帮个忙。”平西战将说道。
“你第一次带女人上山。”药老先生说。
平西战将神色一变,却是不语。
药老先生笑着开口:“这便是让你癫狂的那个姑娘吧?”
平西战将抿紧了双唇,许久,才发出了一声:“嗯……”
“把她放在我这里,她自能安然无恙,你肩有重责,还不快去彻查暮光城主和邪印之事?”药老先生道。
“暮光城主之事,你已经知道了吗?”平西战将问道。
“邪印出世,谁人不知呢?若能找到邪印,将其销毁,就永远不会有下一任暮光城主,天地婆娑阵就不会碎掉,这片天地就不会乱了,无数百姓就不会生灵涂炭。”药老先生叹了口气,似是忧国忧民,眉梢都是一片慈祥和蔼。
平西战将小心翼翼的把轩辕玲珑放在了一侧的竹床之上,再望向了药老先生,两手抱拳:“许先生,保重!”
“平西战将,保重。”
平西战将恋恋不舍又忧心忡忡地望着竹床之上的轩辕玲珑,一步三回头。
最后,他飞跃而出,离开了神龙山的云霄处。
书童走上了云霄处,着急地说:“许老先生,有人擅闯神龙山。”
“无妨,这个女子身中寒气,你去照料一下吧,别让她落下了病根。”
“是。”
……
平西战将离开神龙山后,带领长生强者们,直奔武道协会。
根据长生界诸神殿给出的消息,暮光城主的邪印,就在武道协会之中。
在武道协会,有一片禁地,是最近才出现的。
那里,荒草不生,土地贫瘠,就连空气中都流动着丝丝缕缕的黑色烟雾。
“平西战将,邪印就在这里!”长生强者道。
平西战将手拿一方金色圆盘,灌入长生之力,驱动圆盘,确定了方位后,一掌震开!
土地深处,传来的邪恶气息更加浓郁。
平西战将目光一亮。
身旁的长生强者急忙道:“是暮光城主的邪印和饮血邪弓的器灵!”
平西战将唇角微掀。
找到这两样东西,这一趟差事,算是能圆满的画上句号了。
……
鲛魔城,城主府。
身着红衣的少年,饮着小酒,斜靠窗台,晃荡着一条修长的腿。
陆辰、白流云在一旁,嘴里不停地念叨。
“也不知这一次的千族大比,仁族药神殿是否会有所参与。”陆辰好奇地问。
白流云回道:“估计是不会了,自从千毒瘟症的事情过后,仁族药神殿,不再参与千族大比之事。不过仁族底蕴浑厚,根基扎实,又是稀罕的药道宗门,就算不参与千族大比,地位也是不容置疑的。”
陆辰:“说到这仁族药神殿,就不得不提及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