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上官曜眸光疏离地扫了众人一眼,他有些懒散地低头笑了笑,忽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拽过慕容暖,捧着她的脸颊来了一个深吻。
快门疯狂地响起,记录下这一刻的画面。
慕容暖怎么也没想到,上官曜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面,毫不避讳地亲密。
等到她回过神来,他已经直起身子,牵着她的手,似笑非笑地盯着记者们。
“这就是我的回答。”
隔着乌压压的记者们,徐风远远站在门口,神情落寞。
半晌,他扭过头,消失在人群中。
“徐风!徐风!”冷面急急地追出去。
对于许久没有出现爆炸性新闻的b城来说,上官曜在记者会上的惊人之举早就成了爆炸性消息,街头巷尾,无人不知。
上官老宅家里,林媚气愤地把报纸揉成一团,狠狠扔进垃圾桶里。
她处心积虑地留在上官家,每天伏低做小地陪着那个老太婆,结果现在倒好,什么都被那个女人抢了先!
凭什么慕容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轻易得到上官曜?
她不服!
她不服!!!
“林小姐,上官夫人请您去前厅喝茶。”佣人敲开她的门,轻声说。
“喝什么茶?本小姐现在哪有什么心情喝茶?”她暴戾地把桌上东西挥掉,面色狰狞。
佣人早就习惯了林媚私底下喜怒无常的模样,低声道:“林小姐,您还是去吧,老夫人正等着您呢。”
窝了一肚子火,结果还要去讨好这老女人,林媚心里不爽得很,脸上表现得格外明显。
见了上官夫人,勉强行了礼,喊了一声“伯母”就再也没了下文。
上官夫人笑着看了她一眼:“这就怨我了?”
“伯母说笑了,我哪里敢呀。”林媚假意委屈。
“唉,其实说到底,这件事也还是我对不起你。我错误估计了事情发展的形式,没想到曜儿对那女人竟然痴情到这种地步。阿媚,伯母老啦,以后也管不了那么多,你和曜儿的事,以后还是随缘吧。”上官夫人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伯母的意思是……”林媚预感到有些不妙。
果然,上官夫人的下一句话令她备受打击。
“阿媚,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去深造的学校?伯母派人给你安排安排,好不好?你还年轻,不要那么死心眼。”
老太婆的意思是,这就要把她打发走?
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得到呀!
林媚脸色变了又变,心里的愤怒几乎快冲出胸口,她咬了咬牙,逼着自己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伯母,是不是阿媚哪里让你不高兴了?您别赶阿媚走,阿媚想陪着您。”她连声哀求,眼睛里一阵似一阵的怨毒。
上官夫人摇了摇头,起身走到阳台外,轻声喟叹。
“总之,是伯母对不起你。这段日子,伯母也想清楚了,强扭的瓜不甜,阿媚,你放手吧。你……”
她刚一转身,就看到逐渐逼近的林媚,顿时吓了一跳。
林媚神色狰狞,露出丑恶的嘴脸,厉声道:“现在想赶我走,已经迟了!你这个该死的老女人!都是你害了我!”
“阿……”上官夫人还没开口,林媚伸手重重推了她一把。
一声尖叫过后,上官夫人重重地越过阳台栏杆,摔了下去。
林媚冷冷站在阳台上,盯着地面的一滩血泊,内心畅快极了。
许久之后,她才捂着嘴,声音凄厉地哭起来、
“不好了!老夫人摔下去了!快来人啊!”
上官夫人被送往医院的当天,上官曜和慕容暖就赶去了。
几个小时的手术之后,医生神色沉重地走出来,摇了摇头。
“生命虽然保住了,但目前脑神经受到撞击,恐怕有成为植物人的危险……”
慕容暖心里一沉,虽然上官夫人不喜欢她,可突然之间发生这种事,她心里隐隐有些难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媚忽然出现,紧紧抓着医生的袖子哭得撕心裂肺。
上官曜脸色铁青,嫌她太吵,命人把她轰了出去。
“母亲的事,就拜托你了。”他沉沉地对医生说。
“上官先生,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走出医院,外面天色晴朗,万里无云。
温柔的风从她脸上掠过,吹乱了她的刘海。
上官曜走到一辆车旁,打开车门,静静地看着她。
她有些恍惚:“去哪儿?”
他微微一笑,神色沉静。
“吉利村。”
再次来到吉利村,她的心情和半年前完全不一样。
那时,她像个逃兵,仓皇得不知该怎么躲起来,是吉利村张开怀抱,宽容地容纳了她。
如今,她带着上官曜回来了,短短几天时间,她从顾小寻,重新变回了慕容暖。
上官曜把车停在村口,牵着她的手,一路慢慢穿梭。
两边树影倒退,她抿嘴微笑,牵着他干燥宽大的掌心,忽然觉得人生倍感安心。
要是能够这样慢慢地走上一辈子,安静,祥和,倒也算幸福。
沿途的村民们用各种不同的眼光打量他们。
“小寻,你总算回来啦!噢不,现在该叫你慕容暖……”
“张叔,你就喊我小寻吧。”
……
“小寻啊,你未婚夫长得好俊俏啊!”
“谢谢王婶……”
……
“顾小寻!你都有这么俊的男人了,干嘛还跟我抢秦东?人呢,可不许这么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