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将餐盘里的牛排吃干净,杯子里的红酒也见底了。
这是一瓶新开的红酒,张敏看瓶子里还有很多,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恩,真好喝。”
张敏每次倒得量不多,但她的酒量一般。
她没有刻意去练酒量,像三少这种酒场老手,能轻而易举地发现你是真醉还是装的。
装醉的女人,是比不过喝醉的女人的。
张敏把水晶玻璃杯的红酒喝完,已经有些醉意,但她还是意犹未尽。
张敏知道今天三少不会过来,忍不住的想要贪杯了。
又喝一杯,张敏头开始晕了,她看一眼塞得满满的酒柜,目光落在了最顶上的那瓶:“这瓶,最好。”
张敏挪到酒柜旁边,把最贵的那瓶红酒取下来,倒了满满地一杯。
接着,张敏将酒杯举起,又轻轻地歪斜,将红酒往地上倒。
“妈,这杯敬你啊。
还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吧?
呵呵,要是没有来到香港,我也不知道日子还能这样过。
这么好的地方,我怎么能离开?
我也不舍得离开啊。
妈,你别怪我,要怪,就怪霍勒斯太太,是她把我丢到香港的。
是她,让咱们母女俩天人永隔的。”
一杯红酒洒完,张敏又一次把酒杯倒满,这一次,她举杯送到自己的嘴边,像是喝水一般,连灌带浇的,几秒就干掉了一杯。
“妈,我再敬你一杯!”
这次,张敏直接举起红酒瓶往地上倒。
倒一点儿、喝一点儿。
喝一点儿、倒一点儿。
地上洒的红酒越来越多,大理石地板开始滑了。
醉眼迷离的张敏靠着餐椅,指着地上的红酒说:“妈你看看洒了多少钱。
呵呵,幸好不是我的钱。
哦不,我真有钱买这个酒,也不心疼了!
这些该死的有钱人,怎么这么有钱呢?
这些钱、什么、时候、能成我的呢?
嗝~”
酒精上脑,张敏醉的越来越厉害。
她心中有愤恨、有妒忌、有不甘也有一点点悲伤。
这些情绪在酒精的催发下越演越烈,让张敏醉的不省人事,让张敏开始胡言乱语。
张敏靠着餐椅慢慢往下滑,滑到冰凉的地上却丝毫不觉得不妥,反而觉得有些舒服。
酒精在她的体内挥发,她很热,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中和了烧热的难受。
张敏贪恋这个冰凉,她慢慢地躺下,然后,抱着酒瓶,睡着了。
“咚咚。”
有人敲门。
声音不轻不重,好像敲门的人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就是寻常的拜访。
只是,这个声音吵不醒已经进入到熟睡的张敏。
“咚咚咚!”
敲门声变得急促了,声音也变大了很多,但还是没把张敏吵醒。
敲门的人敲了七八下就放弃了,接着,屋里屋外都恢复了平静。
又过了十五分钟。
“咔嚓。”
门锁开了,门外头有张敏的熟人,也有手里拿着撬棍的黄毛小弟。
“阿群哥,这屋里怎么成这样了?”黄毛小弟问。
“她妈死了。”
“哦,伤心啊,她能喝成这样,算她有一点儿良心。”
阿群冷哼一声:“有良心早应该回去了,而不是在这里用一点点悲伤,假模假样的自我感动。”
“阿群哥你这么懂她啊?”
阿群斜一眼黄毛小弟,没好气的说:“别废话了,她喝醉了正方便咱们做事儿。你把她扛起来,走了。”
黄毛小弟听话的把撬棍丢掉一边儿,走到张敏的身边,把浑身都沾着酒水的张敏扛到肩膀上。
“呼呼。”黄毛小弟动动鼻子,不满的哼道,“熏鼻子。”
阿群皱皱眉,从衣柜里翻出来一件长款风衣,盖到张敏身上。
“谢谢阿群哥。”
黄毛小弟以为阿群在帮他遮味道,嬉皮笑脸的道谢。
阿群没向黄毛小弟解释他的动机。
他亲眼看着张敏起高楼,又看着她楼塌了。
如果张敏没有设计报复马萍,惹到顾家那位私生子大少爷,凭着她的演技,现在也该脱离演小片的范畴了。
可惜啊。
开场是报复,收场是顾家认亲,进而让三少发现张敏的特殊用处,把她高高地抬起,给她镀金,又狠狠地丢下,把她送给顾大少惩罚!
听说,三少用张敏,从顾大少手里换了一家制鞋厂。
三少这一步棋,走的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