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白瞿看见来人时,面色接近死灰。他自信除了他没人能找到那个密道,更不可能找到关在那里的人,除非……
“哼,白瞿,你以为废我武功,断我手脚,将我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密道,你就能逃过你造下的那些孽吗,你这个狼心狗肺,丧尽天良的逆子,当年……”
“住口,你是哪来的疯子,在这里诋毁我。”
“诋毁?白瞿,这树没了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今日到真让爷长见识了。”
麒诺听到这个声音,猛然回头,看着那一身黑衣缓步而来,桀骜不羁,潇洒俊美世无双的男子,麒诺那隐藏在袖中已经攥出深深痕迹的拳头慢慢松开,她突然感觉到一阵轻松和释然,悬了半日的心,终于落到实处。他没事就好。
从视野范围能看到麒诺开始,萧天允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她,他看到她孤傲凉薄,讽刺的看着擂台上正在发生的一切,他看到她放在膝盖的手紧紧的握成拳,他看到她惊喜回头看着自己那一瞬间安心的神情,眼中的忧伤一闪而逝,瞬间化为满满的坚定。
看着瞬间来到台上的萧天允,白瞿身子一震,险些站立不稳,后退了两步。他就说嘛,怎会有人能找到那密道的囚室,原来是他,难道他数十年的苦心经营,就要在这一刻毁于一旦吗?他不甘心,不甘心。
白瞿神色一变,突然对着一旁的白承俊袭去。麒诺也是第一次看到白瞿出手,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功夫,二人你来我往,片刻时间便过了百招,看着白承俊越打越勇,麒诺倒也不担心他有事。可就在这时,原本势均力敌的二人,在白瞿突如其来的转变之下,白承俊逐渐显露败象。
“血咒。”麒诺看着白瞿突然变换的招式微微蹙眉,紧接着,白瞿的身体开始膨胀,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慢慢散开,如同一个刺猬,双目赤红。
苗西禁术血咒,这种阴邪又不要命的武功,白瞿竟然也练。
“诺儿,萍宵快顶不住了。”冉鸢有些焦急的看着台上的白衣人,原只是觉得那身影有几分眼熟,待他拿下面具,她也是一惊。没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竟是武林第一世家白家的嫡长孙。
麒诺眼睛一直盯着台上人的动向,血咒之强,在于它能瞬间提升人体内的功力,使其几乎能够刀枪不入,但这是无异于自杀的一种邪门武功,越是厉害,身体损耗就越严重。麒诺想不通,就算如此,白瞿也不可能短短几日就增加数十年的功力,除非有她配置的药,但那时不可能的,那些药除了自己,没人知道在哪;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一个想法自麒诺脑海中闪过,她眼神瞬间一寒,像是为了验证她的话,山顶处突然飘来三个身影,其中两人一身白衣鬼面,另一个灰衣人手中抱着一个白色的包裹,看起来像是一个人。
“主子,你快救救澄飞。”当先落地的鸣烁直接抱着人奔到麒诺面前。
看着鸣烁怀中毫无血色的人,麒诺心里一沉,起身让开座椅让鸣烁将人放到椅子上放好。一手搭上澄飞的脉搏,一手去摸他颈项间的大动脉。还好,尚有一丝气息。
“澄飞怎么了?”冉鸢和慕喆修见状,也失了淡定,那毫无血色的脸,如同死人一般毫无生气。
“去帮萍宵。”麒诺回头对着一身白衣的靑戈和靑洛说道。随着麒诺一声令下,靑戈和靑洛来不及多想,便朝着白瞿掠身而去。
“主子,澄飞的血……澄飞的血……被人放干了……”鸣烁眼圈水雾迷蒙,极其愤恨而又心疼的对着麒诺说道,那声音中的颤抖和快要虚脱的无力让所有听闻这句话的人都能感受到那声音背后隐含的脆弱和害怕,而这种感觉,正如潮水般侵袭着她们自己,让他们在这样一幅让人无力的画面下,深切的感同身受。
麒诺闻言,抬手想扯开澄飞身上包裹的白布,却被鸣烁拦住。“主子不要……澄飞他……他身上……他……”鸣烁眼中蓄满了泪水,喉中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他做不到亲口说出澄飞的身体体无完肤,几乎每一寸肌肤都有极深的刀痕,整个人像坏掉的娃娃,触目可及,是破破……烂烂的……他永远无法忘记自己看到澄飞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自己的呼吸停滞忘了跳动,他甚至不敢伸出手去碰他,可他有希望自己使劲抱起他的时候他会龇牙咧嘴的跳起来喊疼,像平时一样追着他,打他,骂他,就算杀了他都可以,只要他醒过来,醒过来看他一眼,再对着他翻白眼,嫌弃他啰嗦,鄙视他缺根筋,怎么都好,他只想他活过来。
麒诺突然放缓动作,慢慢伸出手想剥开那层白布的一角,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拦住。
“我来。”萧天允在麒诺起身时便来到她身侧,如今见鸣烁的样子,便知澄飞的情况不好。
“去把白承志身边的白衣人给我抓来。”麒诺不想鸣烁再看下去,寒声对着鸣烁吩咐道。
“是。”鸣烁紧张得满脸通红,可依然擦了擦眼泪,毫不犹豫的转身飞身而去。
麒诺回头,看到萧天允来不及遮住的白布一角,简直惨不忍睹,深深的刀伤从肩部过锁骨一直蔓延向下,那刀痕深可见骨,由于伤口没有得到及时处理,整个皮肉都开始外翻,有些甚至已经发黑腐烂。麒诺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拉开那包裹的白布,她想看看那满目苍夷之下这些人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