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毅,立刻去请佘云容到琼楼东宫。”巫宿尘看着萧天允昏倒在麒诺怀中,上前在他依然紧抱麒诺的手上一点,准眼便将萧天允接过自己手中,背起他向着反方向而去。
靑戈不等麒诺发话,便抱着麒诺,与鸣烁一同飞身而起,紧随其后。巫磊毅这次没有带着巫悠无愁,“太子,磊毅先去看看师兄。”说着,一跃便消失不见。
巫悠无愁看着眨眼便走光的人,有些无措的看了看从房中走出的人,唯唯诺诺的低着头跟在她身旁,丝毫没有平时张扬跋扈,牙尖嘴利的样子。
“愁儿,你先去休息吧,晚些娘再去看你。”墨罗珏嫣毓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向着西宫最近的一个偏殿走去。
“是,母后……”巫悠无愁只得止步,好奇的看了看襁褓中的小家伙,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寝宫。低落的神色,除了脚下的影子,没人看见。
东宫之中,巫宿尘快一步为萧天允疗伤,麒诺来到时,只看到那淡淡光墙背后苍白的容颜,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揪了起来。原来这人刚才抱着自己的时候,是不想她看到他这幅虚弱苍白的模样么?所以他就算晕过去,还死死的抱着自己不放手。
麒诺虽然着急,却也知道自己现在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巫宿尘救他。
片刻之后,萧天允逐渐有了醒转的迹象。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一个略显急促,一个沉稳轻缓。不用想麒诺也知道来人是谁,不多时,巫磊毅便领着一位一身华服贵气的女人进来。
麒诺没有回头去看,一心只在那一人身上。
巫磊毅见麒诺根本无心他事,便将佘云容请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自己则退到麒诺身边,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佘云容,又看了看麒诺,一时无话。
靑戈和鸣烁看到来人,先是一愣,随即恢复一脸从容,只是守护在麒诺身旁,并不作他想。
佘云容看了一眼殿内之人,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悠悠的喝着茶。
麒诺全然忘记了时间,心里眼里都只有那一人的身影,他蹙眉,她便跟着蹙紧眉头,他痛苦,她的心就像被什么拧了一把,恨不得替他痛苦,他舒眉,她就像是溺水之人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般如释重负。
何时,感情已如此深入骨血,如今方觉,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如此这般的牵肠挂肚,不由自主。越是想要感同身受,越是容易失了方寸,变得不能自已。
终于,萧天允悠悠醒转,开始自己运功调息,巫宿尘收功起身,看了眼面前的麒诺,便转身对着佘云容道,“还望师姐相助,解了这丫头身上的情蛊。”
麒诺闻言,虽有些惊异情崖佘云容是巫宿尘的师姐,却也并未回头,而是看着那人缓缓收功,才上前将他扶起。
麒诺静静的注视着面前这人灿若星辰的眼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怒,怒他隐而不说,但她更怕,怕他就此离去,此生,她已无法想象没有这人的生活。
似是感觉到麒诺复杂、伤怀的情绪,萧天允眼神柔得如春水扶苏,醉了这琼楼的一切。“诺儿,我听到你叫我师兄,你以前都不这样叫我的。”
“我一直都那么叫的。”出宫后遇刺,他为了救她身受重伤,她当时不由自主便叫出了声。
“那诺儿以后都这么叫,我喜欢。”
“好。”听他如此温言细语,再大的怒气也烟消云散了。
“哈……倒是儿女情长的很,师弟,你请我给杀我夫害我子的仇人解情蛊,不觉得有些强人所难了吗?”佘云容冷眼看着面前柔情缱绻的二人,曾经,她也被一个男人如此温柔的抱在怀中,也曾温柔耳语,海誓山盟……
闻言,麒诺从萧天允怀中退出,第一次正眼看那座上的华服女子,若说先前还有些疑惑自己何时成了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杀夫害子的仇人,可如今看见那张与白承志酷似的脸,顿时了然一笑。
而萧天允只是冷着脸侧首看了那人一眼,没有丝毫的惊讶,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
“传言情崖娘子是绝情断爱之人,若不是为情所伤,何来的绝情绝爱之说。天下皆知白瞿原配夫人已故多年,而情崖娘子未曾出阁,那这杀夫的罪名,我还真担待不起。至于害子,就更无从说起,你儿子是被五仙教叛徒带走的,与我何干。”麒诺淡淡说道。
“好个狂妄的丫头,竟敢对我如此说话,你的情蛊天下只有我一人能解,你不但不求我,还敢如此出言不逊,你就那么想死吗?”
“自然不想,正是因为不想死,所以才说实话,难道我方才说的有错吗?”
“你……”
“丫头,前事莫究。”巫宿尘看二人一见面便剑拔弩张,只得微笑着摇头。
“我可以前事不究,那她能否今事莫问呢?”两相交易,还是公平些好,否则,岂不是她吃亏。
“看来,她没有想解情蛊的意思,那我还是走吧,省得相看两相厌。师弟也不用费心了,如此狂妄之人,活着也是徒增忧扰,何况她与你非亲非故,何必为他人做嫁衣,我可是看出来了,这不招人待见的,可不止我一个。”
“师姐,这丫头年少无忌,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情蛊暂且不说,这丫头体内的蛊王即将苏醒,允小子体内的蛊后也已经难以压制,再要这样下去,恐危及二人性命,都还是孩子,还请师姐莫计前嫌。”
“呕?蛊王?蛊后?”佘云容一听,那无所谓的神色一改,眼神莫测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