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也被她的眼泪浇得六神无主。虽然她对余斯文恨之入骨,但眼前的妇人实在挺可怜。要是余斯文真被送进监狱,她往后就要孤零零地过日子了。
秦戈望着林伟阳,希望他能提供点建议。
林伟阳老早就看出了余太太的虚伪,他决定把余太太支走再说。他对余太太说:
“阿姨。你刚才说的事情我们现在无法答复你,你先回去,让我们考虑一段时间好吗?”
余太太问道:“你们要考虑多久?”
“不知道。你留下电话号码,我们考虑好了给你电话。”
余太太指着地上的东西和台面上的钱迟疑地问道:“这些东西……”
“阿姨,我们不缺钱,请你都拿回去吧。”
“你们都不要?”余太太特意指着钞票。
“不是劳动所得。分文不取!”秦戈回答得斩钉截铁毫无商量的余地。
余太太迟疑了,她望着墙上的画问道:
“秦姑娘,能不能卖一幅画给我?价钱由你开。”
秦戈说道:“喜欢哪幅你拿走。价钱嘛,你随便给。多不嫌多,少不嫌少。一块钱也行。”
余太太指着那幅《秋荷塘》说:“我买它,一万元。”
秦戈把画取下,卷起来,从茶几下的杂物盒子拿了一根橡皮筋扎了递给她。
余太太收拾东西时,把一万块钱留在茶几上。
送余太太出门,林伟阳把那几盒礼物也塞回给她。余太太已经领教了两个年轻人的骨气,她没有推让,提着东西步履蹒跚的往楼下走去。
关上门,林伟阳指着茶几上的一万元问道:“秦戈,你真要啊?”
“为什么不要?她买了我的画,当然得给我报酬。我是靠劳动取得的,不脏的钱,我当然得要。其实那幅画我不想卖给她,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我不能反悔。”
“为什么那幅画你不愿意卖?”
“因为……因为那幅画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一幅画!”
“哦?我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我觉得墙上的每一幅都不错。”
“那幅画,曾有一个傻瓜为我提过意见,让我给它在下面加了几片隐约的绿叶。那是我最满意的一幅作品!”
林伟阳终于想起他第一次欣赏秦戈画画时说的那些话。他走到她身边,伸手拨开她遮挡眼睛的头发说:
“你想傻瓜提意见还不容易?天天跟他呆在一起就是了。看他不烦死你!”
秦戈没有接林伟阳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她默默把钱收回房间,收拾衣服洗澡去了。
林伟阳看看手表,又到十一点,跟土肥原谈工作的事情又泡汤。
秦戈从卫生间出来,他收拾衣服洗澡。
走进房间,他见秦戈坐在椅子上用他的手提电脑上网。
“很晚了,还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