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标明的位置就是这里,周围也没有别的房间,不会有错了。
暗杀者望向前方的奶白色房门,发动第二次隐身,进入现实与虚幻的夹缝中。她取下固定发髻的针形发卡,插入匙孔熟练的拨弄了记下,几秒后,耳中听到一声微不可查脆响。
成功了!必须要快,趁着目标没反应过来,一瞬间杀死他!
空旷的走廊传出一声闷响,接连着重物落地的声音。
维诗露猛地撞上门板,被坚实的木料弹出老远,抱着脑袋满地打滚,却有不敢痛哼出声,只能将泪水噙在眼眶中。
藏在这里居然不锁门!这家伙,胆子真是大啊!
偷偷撬锁反而将房门锁上,暗杀者绝口不提自己的失误,反而迁怒起要杀的那个可怜虫,甚至准备杀完之后鞭尸是泄愤。
不过……这么自己制造出这么大的声响,房间内依然依然没有动静。要么,就是准备好陷阱在等我,要么,这会儿房间是空的。
管不了那么多,没时间了!眼看第二次隐身的时间耗去大半,她决定孤注一掷。飞速拨弄仍嵌入匙孔中的发卡,听到脆响后,一脚踹开房间大门,身体却急速后退。
暗杀者缩在盆栽后半响,直至隐身失效,才一溜烟钻进室内。
白色大理石铺的地板,左手边有四面等身的仪容镜,正对面是一张巨大衣架,放置着数十件各式各样的女士衣服。仪容镜的对面,是一座精致的烤瓷梳妆台,放满了化妆用品和工具。
那家伙居然藏在女人的房间里?还是说,我走错了?
掏出图纸,维诗露仔细回忆了一遍位置,确定自己没有走错。门外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音。她扫视四周,飞速藏到了仪容镜的后方。
那一帮人推开房门停,径直涌入了房间,逼得暗杀者不得不使用了第三次隐身。
“刚刚那声巨响,肯定是从这里发出来的。”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个粗犷的声音宣布道:“这里是爱丽丝小姐的房间,说不定是偷偷潜入的色|狼,一定要仔细搜!”
“还有,你们这些家伙手脚干净点,别弄脏了她的衣服,更不准偷!否则别怪我剁手!”
巡逻队一下子散开,三三两两的将房间翻了个遍,才又聚到一块:“报告头儿,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别处?”那个粗犷的声音有些疑惑。
“算了,你,你还有你,留守在这里。便宜你们了,给我守到门口去!一有情况,就吹响哨子知道吗?”
“是,头儿!”三个声音同时惊喜的答道。
“我们走!”为首的人一声令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呼……暗杀者的身影出现在吊灯上方,面色苍白的吓人,溺水一般喘着粗气。控制着声音,轻轻落地,她急速转动着脑筋。
这里是爱丽丝小姐的房间?那个歌姬?怎么会这样!自己完全是按照地图走的。难道是有人调换了地图?那对方为什么不直接通知守卫?或者说,那个该死的暗线,根本就是给的假地图!一定是这样!
维诗露正怒不可遏,突然一阵晕厥,余光落到指间的戒指处,才想起来,自己已经用尽了隐身术的次数。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反而冷静下来,重新退回了仪容镜后……
嗖!利剑被亚雷捏入掌中,犹在挣扎,另外几柄也脱开剑鞘蠢蠢欲动。见状,他果断的丢下了水果篮子,反手将宝剑插入地板。
锵的一声,剩余的四柄宝剑窜出剑鞘,分散到四个角落,将骑士锁在中心。
“现在告诉我吧,是谁派你过来的?”壁橱后,传来富有磁性的纯净嗓音。
“你是谁?爱丽丝小姐的亲戚吗?他哥哥?还是护卫?不至于吧,我就是来要个签名。”亚雷举起双手喊冤。
“从爱丽丝处走错到我这里?我不信有人能蠢到这种程度。”
“你在说什么胡话?这是不是爱丽丝小姐的化妆室吗?”骑士有些发懵。
“哼,死到临头还在狡辩,那就……诶?”那人发出诧异的鼻音,四柄宝剑嗡的一声,飞回了原处。
利剑归鞘后,一位少年壁橱后走了出来,优雅的拂了拂衣袖:“坐下吧,我们好好谈谈。”
真正的化妆室内,爱丽丝正目光空洞的坐在靠垫椅上,她的两位女仆瘫倒在地,生死不知。
维诗露的瞳孔像酒醉似地旋转,盯着对方的双眼问道:“你是谁?”
“爱丽丝·圣·吉萝婷……”
“你的团队里,是不是藏着不该藏的人?”
爱丽丝木然的脸上浮出挣扎之色,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有……”
“是这个男人吗?”维诗露从怀中掏出一份肖像画。
画中,是一位金发的英俊少年,眉不太宽厚却浓密真切,横横的两条,永远像新经剔拔过或描画过。玻璃似的眼睛像海波一样蔚蓝,仿佛威势过盛似的,燃烧着荡动的火焰,发出使人不可抗拒的魅力。挺拔鼻梁的下方,勾勒出一抹优美的唇线。
如果世上真有神的宠儿,那么画中少年肯定是其中之一。
“……是……”被催眠的歌姬再次点头。
抗拒着体内的虚弱,暗杀者颤动嘴唇问出了最后的问题:“他在哪里?”
亚雷坐在靠椅上,面对着那个满脸阳光,英俊到的不像话的男人,摊开了双手:“你不是爱丽丝小姐的亲戚,那你是谁?说实话,我很难把你定义为坏人。”
“爱丽丝她不在这里。”金发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