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鸟的鸣叫声从窗外传来,接着是水珠洒在花瓣上的滴答声。
“已经到了第二了天……吗?”
莉迪雅在心里迷糊地低语着,从薄毯里撑起白皙的身体,仰起脸来,眼前虽然一片光明,内心的黑暗依然如生成如墨。
辗转反侧了一整夜,她不太清楚自己到底睡着过没有,脑袋依然疼得厉害,眼皮也和石头一样沉。
强烈的倦意让女骑士有点精神恍惚,那种恍惚的昏沉感就像高烧,或是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溺水者。可只要一闭上眼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梦魇里,她就能感觉到无法形容的剧烈刺痛。
那些沾染剧毒的钢针刺入肌肤,一遍又一遍的刺激着神经,如同烧红的烙铁一样,烧灼着自己的精神和体力。
这还仅仅第九针的痛苦,往后每增加一针,她所受的到痛苦也会增强一倍——想要伤害别人,就得先伤害自己,这就是学习深红穿刺的代价。
自己能坚持下去么?
莉迪雅默默的望向窗外,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任由耀眼的阳光直射在脸上,眼眸中噙着软弱的泪花。
一个人在角落里流泪可以,在别人面前示弱绝对不能——女骑士一贯如此。
不管有多么的痛苦和无助,莉迪雅现在总是尽力保持着冷漠和若无其事的模样,用轻松的语调掩盖自己的虚弱——只是偶尔,她会感觉恐惧。
她表现出最不在乎的东西,恰恰是她最在乎的东西,其实,女骑士非常害怕孤独。
“管它呢……反正自己已经选择了这条路,现在后悔的话。已经来不及了。”她在心里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倚在落地窗的石框边,沐浴在暖洋洋的阳光下,莉迪雅觉得精神状态好了不少。至少在合上双眼之后,那片漆黑梦魇距离自己远了很多。
等她睁开眼睛。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
女骑士捂住有些发烫的额头,扶着床榻踏向地板,走到自己带来的行李箱前,从中取去了一只圆柱形的银色金属筒。
她晃了晃金属筒,听着内部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然后弹开了前端的圆盖,从中出去一根三英寸左右的钢针。
这是配合深红穿刺练习的毒针,上面淬有见血封喉剧毒。必需要口服用另一种毒性更强烈的坎特雷拉中合。
莉迪雅扭开金属筒底座的按钮,从侧面打开的孔眼中,倒出一撮雪白无味的粉末,然后迅速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剧毒入体,女骑士光洁白皙的皮肤表面,已可见的速度迅速渗出汗水,她颤抖着,翠绿的眸子蒙上一层血红。
“咳!”
她清咳着取出钢针,看了一眼在光照中泛着蓝光的针尖,迅速将其刺入脖颈后方的脊椎管。同时身体猛然一僵,那双翠绿的眸子缓缓放大,变得木然。
几分钟后。暂时控制住毒性的女骑士恢复了神智,从地板上站直了身体,抓住腰间的白色内|衣,嗤的一声,棉质的布料像剪开般裂成两半,露出白皙的身体。
接着取出金属筒内的八根钢针,依次插入了深红穿刺需要锻炼的另外几处部位。刺入皮下的瞬间,特制的钢针立刻开始共颤,无形的波频穿透肌肉组织。连入神经,控制着莉迪雅体内液体的流动。并方向使用剧毒刺激和强化她的体质。
正因为刺入神经,在这过程中会伴随火燎般的刺痛。纵使女骑士平时再怎么坚定和矜持,也会变成一个脆弱的女孩,被体内无法控制的痛苦所折磨。
滚烫的热流在体内涌动着,她甚至能听见灼热的洪流吱吱作响,混合着剧毒灌进身体内部,涌过肌肉骨骼,一直深入到骨髓深处,使身体伴随着异化不断增强。
很快,女骑士积满的痛苦也终于决堤了,整个身子抽搐着变得愈发苍白,细长的腰肢不由自主地猛烈震动着,像是回光返照的病人。
但她咬着牙没叫出声,泪水滚落下来,滑过紧抿的唇角,滴落在地板上。
莉迪雅的身材虽然高挑,但肢体匀称,丝毫没有臃肿的感觉,反而显得欣长柔韧。尤其是那对高耸的雪峰,此时沾满汗水,就像一对白亮圆硕的雪球,沉甸甸坠在胸前。
咚——咚——咚!
伴随一阵平稳的敲门声,房门外响起了她最期待,也是最恐惧听到的声音:
“莉迪雅,你在里面吧,已经到中午了,我有东西要给你。”
“等,等一下!”
女骑士立刻抬起头,抓住颈中的钢针,直接将插入脊髓的针尖扯了出来。
“呼!”
莉迪雅如释重负的吁出一口气,然后将其余各处毒针一一拔出,重新塞进了金属筒内,打开行李箱却没有发现内|衣。
眼眸扫视四周,注意到先前被自己扯烂的**时,她的表情变得无比精彩。
对了,昨晚自己貌似洗过澡来着……刚刚身上穿的这件,应该是就是最后一件了……居然又不小心被撕碎了!
“莉迪雅……你在忙么?”门外的声音有点无奈。
“不!你稍等一下。”
女骑士急切的环顾左右,视线落在白色的床单上,灵机一动,便用床单裹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迅速将房门打开一道缝隙:
“有事么?”
“我说了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
亚雷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一只银镯,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猜猜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莉迪雅露出了很想要,却又不敢伸手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