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雪女巫在小镇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甚至时不时闯进别人家里索要小孩。当地很多居民都受不了,纷纷连夜撤离。
这个可怕的女巫似乎是精神有问题,经常深夜在街道上乱逛,问行人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如果回答的不正确,或者说不符合她的心意,就会马上被冻成冰雕带走。
现在留在这里的人,要么是孤男寡女,要么是生活没什么奔头、故土难弃的老人,还有就是受雇而来准备猎杀雪女巫的猎人。
亚雷听完店主的叙述后,稍稍安心,觉得这些破事和自己完全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他现在不是魔火缠身,夜夜饱受煎熬,或许还有心出手帮一帮这里的人。现在的情况,实在没时间管这事,修整完立刻走人,有空就把这里的情况跟上面说说。
嘱咐守夜的人注意警戒之后,黑发骑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几天晚上魔火缠身,全靠别人搬运,他在上面晃得也是非常辛苦。
……
月光透过纸户,在粗糙的木地板留下淡淡地白光,空气里萦绕着驱蚊香料的气味。
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布鲁诺一个人待在小单间里,这里原本是堆积杂物的地方,被众人临时收拾出来做他的房间。克拉克睡在隔壁,睡意正酣,呼噜打的十分香甜,听上去像是在炖一锅猪头肉。
银发少年运完斗气,精力稍稍分散,很快就被对方的呼噜感染,困得哈欠连连,一头倒在床铺上,放松肌肉沉沉的睡去。
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负责守夜的卡拉推搡了两把,把他喊醒。对方睡眼朦胧的嘱咐了两句,就一头扎在了银发少年的床上,脑袋刚碰枕头,呼噜声顿时跟着响起。
“……”
布鲁诺揉着眼睛走到舆洗室,用盐和凉水漱了漱口,接着又掬起一捧水抹了把脸,然后走到楼下的大厅,和几个天灾骑士守在门前。
“有点冷。”
“是啊,你看,蚊子都被冻死了。”
“这里的鬼天气真奇怪,白天那么热,晚上却比凯尔特还冷。”
负责守夜的骑士们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不时走动两步,驱驱寒意。
按照常理,马克穆克这地方的常理不该存在冬天,但是今天晚上的气温却很低,低到银发少年也开始觉得不适。
很快,布鲁诺忽然一阵心血来潮,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镇子上出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此时天色远远未亮,银发少年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刚好是凌晨,为了避免意外,他站在门框边朝外巡视了一圈。
深蓝的夜空下,点点繁星像是点缀在天幕上的宝石,洒下晶莹柔和的光,月亮从云层里挤出点丝线,闪着银色的清辉。
小镇寂静的仿佛一座墓园,只有众人所在的旅馆,还残留着一点灯光,其余建筑都沐浴在深邃的黑暗里。偶尔一两声尖锐的狼嚎,从远处传来,在这幽僻环境中显得极为刺耳。
布鲁诺正准备喊人绕着旅店巡查两圈,没想到这时居然有人出现在小镇的街道上,身影拖在地面上被月光拉的老长,显得非常孤寂。
那是一位盘着雪白长发的贵妇,她身穿洁白的天鹅绒连衣裙,裙裾随着走动,在月光下荡漾出道道涟漪。她虽然上了年纪,让岁月在额头和手背上留下了皱纹,却因为这几道皱纹而显得尊贵孤傲。
在这午夜的寒风中,她的一身穿着显得很单薄,却似乎感觉不到一点不适,相反透出一种死寂苍凉的冷酷寒意——尤其是那双蓝色的眼眸,仿佛蕴含无穷量的风雪,随时能冰封天地。
“你是谁?”
银发少年浑身一个激灵,觉得这个人很危险,然后出口警示:“这里是我们的驻地,请马上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
白衣贵妇闻言停住了步伐,那双眼睛扫过旅馆,门前两盏油灯顿时一阵摇曳,光芒仿佛笼了一层冰霜。
布鲁诺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双视线从自己身旁扫过的时候,仿佛一股冷酷的寒流擦肩而过,耳边也传来冰棱破碎的声音。
“我的儿子不见了。”
她忽然开口说话了,眼睛盯着远方的夜空,脸上露出思念和落寞的表情,用低沉而微微颤抖的声音说:
“他一直很乖很听话,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却不见了,家里也是,被人弄的一团糟。”说着,白衣贵妇的视线滑向布鲁诺,叹息了一声,眼里隐含着期待,沙哑着声线问道:
“你看到我儿子了吗?”
“你的儿子?”
银发少年听得一头雾水,接着摇头:
“不,没见过,我们这里全是旅人,没有你的儿子。”
“真是的,他不会乱跑的……我应该到后院去找找。”
她叹了口气,空气泛起一阵莹白的涟漪,亮晶晶的冰粒簇拥着洒向地面,所过之处顿时映出一道彩虹。
话音未落,布鲁诺面前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闪光,刺的他睁不开眼睛,只听到一阵悠长龙啸,霎时整个小镇地动山摇。
片刻之后,银发少年恢复了视力,面前的贵妇已经踪迹全无,身后却传来一阵碰撞声。他回头一看,发现是店主只穿着一条内裤跑了出来,噗通一下跪倒在光芒消失的地方,整个人磕头如捣蒜,嘴里还在不断重复某句话。
……
两个小时后,布鲁诺跟莉迪雅换完岗,就立刻找到亚雷,汇报了之前发生的情况。
黑发骑士这会儿也是刚刚熬过